对了,换衣服!
顾北陆的思路突然被打开,他还能给俞夕换衣服。这又是一件别人做不到的事。
被分到了不同的班级之后,他觉得跟俞夕之间的关系中出现了太多的干扰,好像每个人都想跟他抢俞夕,他急需找出一些他们亲密关系的证明。
每证明一次,他就舒坦一些。
俞夕软绵绵地躺在床上,在夜灯轻柔的光晕下,眉眼间也染上了一丝白天里没有的静谧。
他看着高大的少年站在床边,像小时候一样让他抬起手。
顾北陆给他换衣服就像自己换衣服一样自然,有时候甚至比他自己换得更快。
他隐约感觉顾北陆今天有点反常地焦躁,只有在他身边时才稍微平静一些。想到这他便乖乖地把双手举高高,没再说自己能行之类的话。
顾北陆熟练地解开他衣服的扣子,顺着锁骨往下,一片白花花的胸膛露了出来。
俞夕虽然平时穿衣显瘦弱,但毕竟几l年以来每周都在游泳,脱了衣服之后还是能看得出薄薄一层的肌肉。
流畅的身体线条,雪白细腻的皮肤,高挺的鼻梁,削瘦的下巴,俨然一个希腊神话中的雕塑少年。
嗯,不穿衣服的时候最像。像一座精雕细琢的艺术品,漂亮得不像话。
但如果触碰到这艺术品的肌肤,就会打消这个念头。柔软丝滑的触感提醒着顾北陆,这不是冰冷的雕塑,是吹弹可破的棉花糖。
太软了,怎么越长大越软糯了。好像一不小心这棉花糖就要融化掉,真的比豌豆公主要娇气。
顾北陆下意识地咬紧了牙,动作都不敢重。
不知什么原因,他突然觉得这房间里空气不太好,闷得慌,一会儿得把换气打开。
全程俞夕都躺着床上,像小时候一样配合着顾北陆的动作,顺利地把胳膊从原本的衣服袖子里抽出来,又套进睡衣里,很快就完成了换睡衣这项任务。
顾北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又捏了捏睡衣下的细腰,俞夕痒痒地蜷起了身子。
“瘦死了,婴儿肚都没了。”顾北陆以前喜欢玩他的婴儿肚,捏起来手感特别好。
俞夕喃喃地反驳:“我又不是婴儿了,怎么还会有婴儿肥,我都快十三了!”
顾北陆躺着把人拉进怀里,用脸蹭着发顶哄:“好好好,十三了。”
十三又怎么样?就算三十了也还是他的小棉花糖,他还要给俞夕换睡衣。
他并没有觉得这个想法有任何不妥。
俞夕缩在怀里任他蹭着自己的头发,舒服地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又突然吸了吸鼻子,睁眼抬起头看着他。
“Derek,你觉得沈迪今天有什么异常吗?”
顾北陆正在想象着俞夕三十岁穿什么样的睡衣比较好,冷不防听见了沈迪的名字,心情又不美丽了。
“有,比以前更烦了。”
俞夕推了他一
下:“说认真的,你知道他爸妈最近正在离婚吗?”
顾北陆嗯了一声:“知道啊,他那个大喇叭。”
“他说他爸妈吵架吵了好几l年,现在分开了反而是好事。虽然他这么说,但情绪不受影响是不可能的。”在俞夕看来,如果有得选,谁不想自己爸爸妈妈相亲相爱,一家人和睦相处。沈迪平时的确神经大条了一些,但这种事情毕竟是大事,他肯定不会像表面上那般不在乎。
“Derek,谢谢你今天把蛋糕分给了他。”俞夕知道沈迪跟他一样,很容易因为一点儿美食心情变好。虽然他们做不了什么,能让朋友开心几l分钟也是好的。
以后他也要把自己的蛋糕分给沈迪,他在心里默默地做了这个决定。
没想到,顾北陆好像有读心术似的,在他头发上重重地揉了一把,沉声道:“你的谁都分不走,以后多给他预留一块行了。”
俞夕开心的抱紧他,说他最好了。
顾北陆用力把人一带,在这颗小脑袋下垫进了真丝枕头。
他知道俞夕想做什么。这个从小就极度善良的孩子,十分在乎他人的感受,很容易被周围的朋友影响。
俞夕枕着真丝枕头想了想,又问出了一个心中的疑惑:“Derek,你说为什么找到了爱人,最后还是要分开呢?”
顾北陆没想过这个问题,于是保持了沉默,伸手扯起被子给俞夕盖上。
俞夕被严严实实地包裹在被子里,思绪还在继续:“不过,你记得沈迪还有个在上大学的亲姐姐吗?他说他姐告诉他,不管爸爸妈妈去哪里,他们姐弟俩永远是姐弟俩,她永远不会离开他,有个亲姐真好……”
软糯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像极了含糊不清的梦呓。
但即使是断断续续的声音,却都被身边的人听了个七八分。
顾北陆的目光在他的小脸上勾勒着,陷入了沉思。
他们天天生活在一起,但一丁点儿血缘关系也没有。
可没有又怎么样?他也永远不会离开俞夕,他比亲哥还亲哥。有他在谁都别想欺负俞夕,以后他的财产肯定留给俞夕。
反正他们两家父母都在餐桌上说定了,他们俩就像异姓兄弟一样。既然俞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