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速记的功夫很好,当初在剧组里什么环境没经历过,多的是场记一边拿着大喇叭喊,他一边拿到一小时后就要开拍的新剧本和新台词,短时间内必须全部背诵完毕并且把情感带入进去的时候,在这样的锻炼下,他已经习惯了在任何环境任何地点下快速背诵新到手的剧本。
甚至还有一套自己的记忆技巧。
五十八个故事看起来多,但说书先生的故事大多都不会很长,一个下午点一盏茶一盘瓜子,能听七八个,又因为年代限制,这些故事的用词多半精炼简短,背起来很容易。
要说有什么难点的话,那可能就是故事太多,有些主角身世还有故事的开头太过相似,有可能会记混。
但对于他来说,想要记下来这些东西还是比其他新人要容易很多。
甚至用不着熬夜苦读。
白烬述大概分了一下这些故事的类别,整理了一个简单的框架,就在小飞震惊的目光中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天一亮,他起床时就听见门外都是各种低语声,仔细听去,是新人们在互相提问。
“何书生抛弃了发妻,去京中考取功名,然后呢?”
“emmm……然后他娶了公主,消息传回了他发妻那里,他发妻上京讨公道?”
“那是李书生,你记混了吧?何书生是那个路上经过了荒山,结果被山中的狐狸引走,错过了时间不说还出山之后发现自己大舅哥高中功名,被他休了的发妻居然成了状元胞妹的那个……”
“哪来这么多书生啊!崩溃了!”
“还有个王书生呢……写了很多画本结果有一天画本里的人到了现实中的那个。”
“徐书生是什么来着?”
看来情况和他预料的差不多,大部分人记住这五十八个故事都很难,记住之后不把他们搞混则是难上加难。
袁山鸣留给他们的这一个早上时间,对于这些新人来说,不一定够。
白烬述穿了衣服下楼,果然,早上的茶馆还没开门,大家都坐在大堂中零零散散凑在一起,互相提问背诵。
这浓厚的学习氛围,就算是放到初高中班级的早读上也不显突兀。
茶馆的那个老板还坐在旁边,一边喝茶一边看他们这些新人互相提问,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袁山鸣这么带新人了。
“孙老板,袁哥呢?”和他一起下楼的小飞环顾一圈,没看见袁山鸣的身影。
“小袁啊,小袁今早有事,出去一下,你们赶紧背吧,待会下午两点半,我这说书先生可就开讲了。”
“哦,谢谢孙老板啊,”小飞回答的殷勤,“我一定背熟这五十八个故事,不给袁哥丢脸!”
“哎,等等,”看见白烬述下楼,老板赶紧叫住他们,“昨天那个触发【碰瓷】的是不是你啊?”
“是我触发的,尔哥是去帮我的,还有小唐姐一起,”小飞不知所措,“孙老板,是有什么问题吗?”
“啊这……确实有点问题,”孙老板脸上出现几分复杂,“你们昨晚干嘛了啊?”
昨晚……他们可干了太多了。
小飞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从何说起,在卡壳了几秒钟之后,只能诚恳道:“我也不知道从哪说起,毕竟我……那时候看不见。”
“哦,是你被取走了眼睛啊,”孙老板费解地皱了皱眉毛,“那你在眼睛取回来之前,有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景象啊?”
“奇怪的景象?”小飞愣了愣,下意识看向白烬述,“尔哥?”
他好像没看见什么啊?
孙老板赶紧开口:“你别看他啊,我就问你,你眼睛那时候在房间墙上放着,没看见什么吗?”
孙老板忽然是知道这个怪谈细节的?
白烬述一下子就起了兴趣:“你看见什么了?”
“我看见什么……”小飞艰难地回忆半晌,“我好像就看见了那个女人从我面前走过,胸口的两个盘扣没了,接下来就一直是那个很暗的房子,然后就是小唐姐的手电筒灯光。”
“怪了,”孙老板听完之后挠挠头,很不解的样子,“你什么都没看见,那为什么那个镇子连夜搬走了啊?”
白烬述:?
他心中冒出一阵淡淡的心虚来。
这个镇子……不会是被小唐打走的吧?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还怪可怜的。
“镇子……连夜搬走了?”小飞不解。
“对啊,桥头东镇嘛,”孙老板翘起二郎腿,品了一口茶,“这个是很有名的怪谈啊,这个镇子是会变换位置的,变到什么时间线,就会变成什么时间线的样子,前一阵子才搬到我这来。”
“【碰瓷】是会跟随着桥头东镇一起变换位置的怪谈吗?”白烬述饶有兴趣问道。“
“那不是,【碰瓷】是我们这里的怪谈,”孙老板磕了磕茶碗沿,“只不过他们的怪谈位置正好和桥头东镇的位置重合了而已。”
“不是说怪谈之间有距离保护吗?”白烬述挑了挑眉,坐到了孙老板对面,“老板,是【碰瓷】比较特殊?”
孙老板有点奇怪地看向他:“你不去背那五十八个故事,反倒来向我打听这些?”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