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将信接过来,不肯收下银票。
她占去原主的身份,方氏这样的母亲,她不愿意来往。
苏定邦这样的人物,虽然令人钦佩,但他是苏婉的父亲。
苏叶不愿意与他们有过多的牵扯。
“大伯的心意我收到了,银票我就不收了。”苏叶将信放在袖袋里,冷眼看向苏婉,“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一次,别怪我心狠手辣!”
丢下这句话,她转身离开。
苏木跟在苏叶屁股后面走了。
苏婉脸色铁青,尖利的指甲扎进掌心,愤恨地瞪着苏叶的背影。
苏荀蹙眉,将银票收回袖中,回京再如实告诉苏定邦。
他侧身,苏婉咬住嘴唇,娇柔地脸上,流露出懊悔。
“荀哥哥,对不起,我鬼迷心窍,才做了糊涂事。”苏婉绞拧着手指,泪眼朦胧地说,“请你别告诉爹爹,我想亲自和他坦白,向他认错。”
苏荀虽然不认同苏婉的做法,可见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愿意悔改,到底是心软。
“父亲邀请苏叶一家进京小住,你这次随我进京,好好和父亲道歉。若是叫他从别人口中得知,不忍心苛责你,却也会失望。”
苏婉低垂着头,遮掩住阴暗的神色,点了点头。
“父亲看重血脉亲情,你和苏叶合不来,今后远着就行。”苏荀说罢,想起苏木说的话,他竟当真细致的打量苏婉的脸孔。
苏定邦和苏庆田俩兄弟长得很像,气势却截然不同。一个阳刚强健,一个木讷寡言。
苏婉的相貌像父亲,她的妆容修饰一番,眉眼显得柔美。
苏荀收回视线,看向一旁宽慰苏婉的方氏,没有什么相似之处。
方氏被苏荀盯得心里忐忑,脸颊肌肉僵硬地笑道:“我脾气不大好,乡下妇人说话难听一点,加上我这粗喉咙大嗓门,听起来很刺耳。苏叶做的太过分,婉儿有个好歹,我咋向大哥交代?我实在是气急了,说的话不中听。不能因为她是我闺女,偏向她。”
苏荀向来对方氏印象不好,并不理会她,对苏婉道:“进屋去洗把脸。”
苏婉笑着说,“好。”
苏荀看着苏婉脸上挤出的笑容,她和方氏站在一块儿,竟隐隐觉得她笑起来,模子与方氏有几分相似。
他摇了摇头,捏着眼角,觉得是癔症了。
苏婉被他看得心里发慌,没敢再多问信中写了什么内容,进屋让玉竹打水洗脸。
方氏打发走玉竹,亲自端着一盆水进屋,将门关严实。
“这苏荀莫不是中邪了?他不是一直疼爱你这个妹妹?今日咋向着苏叶?”方氏被苏荀盯着心里很不舒服,“他方才盯着咱俩瞧,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慌什么?”苏婉用将脸洗干净,阴沉刻薄的表情,与方氏一个模子印出来。“真的这般容易被发现,也不会等到现在。”
“你早些回京,尽快嫁人。”方氏沉不住气。
“嫁人哪里是我想嫁,别人就肯娶的?”苏婉心烦意乱,‘啪’地一声将湿帕子扔在铜盆里,溅起水花。“阻止苏叶进京,便能相安无事。”
方氏想着苏叶那张脸,小时候还不觉得,越大越出落的像那人。
尤其是现在,就连气质都有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