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翰新口吐烟雾,将脸上玉石俱焚的癫狂幻化得有点失真。
眼下青黛浮肿,眼圈深黑,不多日就多出来的皱纹,让他显出老态的沧桑。
往日宁家家主瀚森科技董事长的风采已然不见,留下的只有阅尽人间的风霜。
他突然掐灭剩下一半的烟,整了整领带,拿起椅背上的外套穿上,挺直脊梁,踩着平日那般雍容缓慢的步调,乘坐他的私人电梯下了公司大楼。
在一楼大厅碰到惊惶的职员,他还是如从前那般与他问好。路过前台,如往常一样与笑不动的前台小姐微笑颔首。走出大门,仍然习惯性地跟保持缄默的安保闲谈了两句。
一切照旧,就好像瀚森根本没有发生任何可能动摇其根基的大难。
所有人都在为瀚森的未来发生改变,唯有他自己,不能变。
像他们这样的人,风光过,辉煌过,受人敬仰过,也遭人陷害过。看尽人生百态,尝遍辛酸苦辣。
如今陷落,不外乎多几个人踩几脚。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虱多不痒,债多不愁。
他宁翰新活了半辈子,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几条拜高踩低的哈巴狗,还不值得他在意。
他现在唯一在意的事,如何放手去赌最后一句。
阎王有如何?
阎王现在也是人,是人都有弱点。
斗不过,就反其道!
宁溪坤和宁夫人走得非常匆忙,随身物品什么都没带。宁溪坤甚至连自己的房间都没进过,落在房间里的手机,便没机会拿到。
才下定决定要改变自己的宁溪坤,连了解宁家和瀚森如今的基本状况,都没能做到。
坐在头等舱的宁溪坤,很懊恼。
宁夫人看着自家宝贝儿子垂头丧气的样子,温声安抚。“儿啊,放心吧。过不久爸爸就会来接我们回家的。”
说出这话,宁夫人其实自己都不信。
她对瀚森的情况一清二楚,w一举让瀚森腹背受敌,丈夫孤注一掷,对内对外却逐渐力不从心。
他们夫妻都知道,瀚森撑不了多久了。
所以她的丈夫才会这么着急把她和儿子送走。
他是想保护宁家唯一的血脉,让溪坤好好活着。
只要溪坤在,宁家就有希望。
而且为人父,丈夫不会冒险把自己的儿子置身险境。
宁溪坤听着母亲的安慰没有说话,他转头看向窗外无涯的天空,心里想的却是没能好好跟余卿卿告别。
没有好好跟她道歉,没有期望到她能原谅自己。
但同时他矛盾又庆幸,他可以不用接受她和那个大叔出双入对,他也不要退居到安全的关系。
那么执着追寻的着闪闪发光的她,突然现实告诉他,这束光属于别人,他不能偷,不能抢。
他如何能接受?
他是不会承认她和那个凶巴巴大叔的。
等他过段时间,过一段时间再回来。他会让她好好把她追回来的。
只可惜,她答应自己的生日约定,没能等到她兑现了。
窗外的云飘散得很快,一晃神宁溪坤以为自己看到的那团云化成了他心里那个姑娘的模样。
可是那团云飘得太快,不待他看清就已经变化了模样。
飘远的云彩,落到窦楠
而且严骢昨天跟她说了和他在一起的危险性。她喜欢一个人从来都坦荡,不畏惧他所指的危险,想要跟他一起承担。可是她不想连累爸爸。
对她的依恋,让她感到强烈的被需要和珍视感。
余卿卿眨眨眼,歪着头用目光描摹严骢侧脸的轮廓。
一分不少,一分不多。她就是他的刚刚好,谁也替代不了。
她可以趾高气扬,肆无忌惮。也可以是掏心掏肺的邻家大姐姐。
海市蜃楼终会在太阳底下消散。
第2020章开始
明明有大把的美少女等着他青睐,他青眼偏偏落到了个名花有主的身上。
这句话响起的时候,一群男生已经走了一段距离。只有落在最后两个同学听见。
“啥?”因为简远的话不由往回走了几步,男生看看远处的人,再看看简远,有点糊涂了。
莫不是他听错了?
“简哥我听错了吧?”另一个男生同样惊讶,抬手贴上简远的额头,“这也没中暑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简远转头瞥了说话的人一眼,那双犀利的眼瞳,可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
“不是所有人生而就需要光环。拥有光环之后,你也许会抵抗整个世界的黑暗。哪怕那些黑暗不应你承受。”
“人生的风险是没办法上保险的。你能做的是除了抱怨之外,走稳自己的每一步。别去管那些看你不顺眼的人,也别去听那些讨厌的声音。”
简远:
他也试图用心理学来合理化自己的执着和情感认知。可真正的爱情,又哪里是几个片段的文艺,就能概括描述的?
窦楠:
他又恨又悲。
恨狠心拆散他们的所有人,所有不明诡计的动机。
不折手段,心狠手辣。
他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