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两人也是看过来,都是眼里露出惊讶之色。 这么出色的少年,怎么就少了半个手掌,虽然伤口好似处理的不错,伤疤也不是如何狰狞恐怖,但到底不那么美观。 温先生瞧着家仁半垂着头,脸上并没有如何愤慨或者羞恼之意,心里忍不住对这个弟子更喜爱几分,小小年纪,能做到这般淡然不容易。 他简单把穿越大山时候遇到的凶险说了说,着重说了一下家仁舍身救弟弟,之后更是练习左手字,小有所成。 三个先生听得都是脸色变换,心里跟着一时惊喜,一时担忧,待得听完,那最先喊出家仁手残的先生,就很是羞愧。 “真是个好孩子,若是不介意,给我们些几个字看看可好?我们平日对写字也算有些研究。” 家仁点头应下,很快,铺开纸研好墨,他想了想,就写了一行字,“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十几岁的少年,左手字才练习了大半年,不能说好的如何惊才绝艳,天下少有,但却比很多练字七八年的人要好太多了。 “不错,不错!下笔稳重,笔锋圆融,又偶尔带了锋芒,有君子之道!” “是啊,这么一比,我那字都拿不出手了。” “人家常说刻苦重要,但要我说天分才是最重要的,这孩子虽然没了半个右手,但左手字以后定然会大放异彩。” “温兄,京都的汤远汤先生也倒了这里,他可是咱们天武左手字的大家,改日有机会,带这孩子去拜访,若是能得到一些指点,这孩子会受用无穷。” 温先生见弟子被夸赞,也是高兴,点头应道。 “我平日忙碌,没有空闲多教导这孩子,打算把他送到洛安书院。听说汤先生也要进书院教书,倒是一举两得了。” “哈哈,怪不得你今日请我们到这里玩耍,原来是早有打算。” “是啊,我们家里都有孩子在洛安书院,你这弟子还没进门,倒是先为他找几个同窗好友了。” 几人都是笑着打趣温先生,倒也没有生气。 他们家里的子侄读书都不错,品行也过得去,唯独是生而富贵,有些不知人间疾苦。 若是有家仁这样的寒门学子做友人,倒也是件好事。 说笑几句,众人就要下水泡泡热泉,屋子里自然更私密,但潭水那边人多,几人贪热闹,都奔着那边去了。 家仁得了空,回了一趟谷口,李老太和李老二李老四都在翘脚等着。 佳音倒是不担心,温先生这个人以前有些颓废和懦弱,但爱情的力量伟大啊,自从崔夫人和离之后,他就爆发小宇宙了。 如今不但做了御史,以言为刀,吓得老牌世家和新贵都不敢招惹,行事更是稳妥,但凡出手就没有不成的。 若是没有把握,他也不会把人带来。 果然,家仁赶回来,整张脸都亮了起来。 “奶,爹,我要去读书了。老师给我找了个书院叫洛安,里面还有个先生是写左手字的大家。” “当真?真是太好了!”李老太拉了孙子,差点儿红了眼圈儿。 自从孙子伤了手,家里人人心上都绑了一块石头,如今总算可以彻底搬走了。 家欢更是抱了大哥,足足转了两圈,欢喜的要疯了。 “红英啊,人家温先生这么忙,还没忘了家仁的事,咱们可要好好感谢一下。中午做几个好菜!” 李老太高声吩咐儿媳,又喊了二儿子,“账面上记明白啊,咱们家自己掏银子,别走公账。” “知道了,娘。”李老二也是高兴应了,心里感激之极,若不是他手艺不好,都恨不得亲自下厨了。 正好村长溜达过来,听说这样的好事,就挥舞着烟袋锅吆喝。 “家仁也是村里的孩子,读书又是大好事,难道他以后出息了,就不认村里人了?走公账,必须走公账!当是大伙给家仁祝贺了!” 李老太想了想,也没再客套,“好,听村长的。家仁以后好好读书,学成之时,也是咱们村里的依仗。” 果然,村长听得更高兴了。 大伙儿说笑热闹,李老二倒是想起自家大哥的事,于是借口道谢,去寻了温先生。 碰巧温先生安顿了几个友人,过来要茶水。 李老二就把昨晚之事说了,末了又道,“先生,我们家里不知道大哥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不敢冒然相认。就想着仔细打听一下那家的底细,听说那家是个大族的旁支,嫡支那边也有不少当官和读书的。” 温先生点头,应道,“我们家和崔家,甚至是刘家都在这里传承过百年,比旁人自然要熟悉一些,打听消息更容易。你们一家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