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院子的奚清也跑了过来,高兴地看着她:“真的动了吗?怎么动的?”
“就是突然动了。”简轻语说着,还模拟了一下动作。
奚清顿时更加高兴,还对着她重复了一遍动作。师父看了眼两个傻子一样的徒弟,哀声叹息地转身走了。
这一日的胎动之后,简轻语的胃口逐渐恢复了,甚至有越来越好的趋势,至于恶心难受的劲儿,却是一点都没了,只有偶尔吃撑的时候会觉得肚皮发紧。
师父也不再吩咐她做事,只每日里抽一个时辰的时间教她看药方,其余时间就随她去了,简轻语觉得无聊,便主动包揽家事,然而每次还没做,奚清便冲过来了。不论是师父还是师兄,都在各种小心地照顾她,而照顾的结果,便是简轻语一个月胖了七八斤。
师父一连观察了她好几日,终于忍不住说她了:“你是不是太胖了?”
“……我哪胖了?!”正在添第二碗饭的简轻语睁大眼睛,“我这是月份大了,看起来比以前要胖些!”
师父冷笑一声:“脸都圆成什么样了,还说自己因为月份大了?你家月份大了肉长脸上?”
简轻语被他说得一震,当即撂下碗筷跑回了房间,当看到镜中下颌线变模糊的自己,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怎么样,我就说胖了吧,”跟过来的师父倚在门口,幽幽给出致命一击,“你以后少吃点,多活动,免得该生的时候孩子过大,大人孩子都危险。”
简轻语苦了脸,欲哭无泪地点了点头。
师父该说的都说了,轻嗤一声便去前边看诊去了。
简轻语垂头丧气地在镜子前坐了片刻,听到奚清在外头叫了才出去。
奚清本想叫她出来帮个忙,看她苦哈哈的脸愣了一下:“你怎么了?”
“师兄,我是不是很胖?”简轻语问。
奚清顿了顿,盯着她仔细看了半晌后认真道:“不胖。”
简轻语松一口气。
“就是圆了点。”
简轻语:“……”
“但也不是什么好事,日后生的时候会受罪,还是控制些好。”师徒俩连话都一模一样,只不过奚清的表情要正直许多,“我本来还想让你帮忙看着点药炉,我去老乡家收药材,现在想想还是算了,我们一起去收药材吧,你也多走动走动。”
“……好。”
简轻语叹了声气,拿上竹篓便跟着他出去了。师父正在前院医馆看诊,见他们背着竹篓出来,直直就往外走,当即瞪眼训道:“带银子了吗就走?!”
简轻语立刻笑嘻嘻地折身回来,两只手朝上道:“师父,钱。”
“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做什么吃的。”师父嘟囔一声,拿了两吊钱给她。
简轻语睁大眼睛:“给多了吧。”他们每次出去收药材,都是一吊钱便够了。
“这次的药材晒得不错,各家多给五文,剩下的你们两个拿去花。”师父斜了他们一眼。
“哟,辛苦费,”简轻语当即乐呵呵地跑去找奚清了,“师兄,咱们有钱了!”
“那等一下去集市上,给师父买些果脯。”奚清也很高兴。
“得嘞,顺便给你买双鞋,你这双都旧了……”
两个人说着话走远了,师父低头为人诊脉,半晌突然笑了一声。
“半仙,你这回收的徒弟可真活泼,整日里就她话多。”看病的人乐呵呵地与师父说话。
师父轻哼一声,唇角始终扬着:“都是债!”
“跟阿清关系也好,要我说,直接给他们说成得了。”那人依旧乐呵。简轻语虽然胖了许多,可平日穿的衣裳宽大,肚子又不甚明显,加上没有半点孕妇自觉,是以许多人都不知道她身子重。
师父斜了他一眼:“少乱点鸳鸯谱,人家俩根本没那想法。”
说完,抓了几服药便将人打发了,医馆里顿时只剩下他一个人。
今日医馆事少,那俩师兄妹拿了钱,又不知道要疯玩到什么时候,师父一个人在医馆里坐了会儿,便打算提前关门,自己也找老友喝酒去。
他这般想着,便将外头的椅子都搬回了屋里,正要将门锁上,一只修长的手突然拦住了门:“大夫,看病。”
师父抬头,一张清俊的脸便映入眼帘,他顿了一下,忍不住打量这人,只见此人身形高大结实,身上的衣衫虽然透着风尘仆仆的味道,却依然难掩贵气,一看便与漠北格格不入。
师父鲜少见这样的人,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才想起正事,踮起脚朝他身后看了看:“病人呢?”
“我便是。”男子回答。
师父愣了一下,重新将他打量一遍后敷衍:“公子来得不巧,老朽今日有事,恐怕不能为公子看病了,往前走三百米,也有一家医馆,不如公子去那边看病吧。”
“老先生身为大夫,怎能将病患拒之门外?”那人扬眉,透着一股肆意,“要知道此举,与见死不救无异。”
“公子说笑了,我看公子气息沉稳身形有力,也不像将死之人,公子还是不要为难老朽了。”见他缠着不放,师父索性就直说了。他行医几十年,有病没病还不是一眼就看得出,这人在他面前装什么大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