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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轻语听出他声音里的疲惫,急忙摆了摆手:“还是不要了,你且忙你的去,我一切都好,你不必担心。”
陆远轻笑一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简轻语轻叹一声,抬手摸了摸肚子:“已经快八个月了,我听大夫说,若是小小子,说不定下个月就出生了,若是小姑娘,那便是下下个月的月初,姑娘比小子要晚一些。”
“是么。”陆远声音温柔。
简轻语挣扎着坐起来,一脸好奇地问:“你喜欢姑娘还是小子?”
“你生的,我都喜欢,”陆远也跟着坐了起来,“但不管是什么,咱们只要这一个。”
“……为什么?不想好事成双吗?”简轻语歪头。
陆远唇角翘了翘,捏住她圆润却略显憔悴的脸:“不想,你太辛苦了。”
“我也觉得,不论男女,有这一个便很好了。”简轻语笑了起来。
陆远抬手摸摸她的肚子,突然问:“除了漠北,你可还有其他喜欢的地界?”
简轻语顿了一下:“为何这样问?”
“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陆远轻笑,眼底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简轻语与他对视着,逐渐有些不安:“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
“我能瞒你什么?”陆远失笑。
简轻语咬了咬唇:“我也不知道,可总觉得你有事瞒着我。”
“别胡思乱想,没有的事,”陆远摸摸她的头,“我只是想,等过一阵子,带你出去走走。”
简轻语咬唇:“过阵子话话便出生了,哪还有功夫出去乱跑。”
“也是,是我想得太轻松了。”陆远唇角扬起。
简轻语仔细打量他,始终没发现什么不对,可心里的不安却在逐渐扩大。
夜色已深,简轻语总算睡着了,陆远为她盖了被子,转身往外走。他一离开,简轻语便睁开了眼睛,蹙着眉头看向门外,许久之后叹了声气。
宁昌侯府的灯笼都熄了,偌大的府邸中一个人都没有。
陆远平静地走路快走到后门时,突然停顿一瞬,片刻之后对着前方的人影抱拳:“侯爷。”
“本侯身份低微,担不得陆大人的礼,”宁昌侯忍着怒气嘲讽,“我说那丫头都被禁足了,怎么还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原来是陆大人日日前来照应,陆大人也真是有空,如今整个锦衣卫都要被东厂代替了,还有功夫来本侯府上。”
陆远抿了抿唇,这才缓缓开口:“侯爷不必担心,锦衣卫不会被取代,待这段时日过去,陆某会给侯爷一个交代。”
“交代?你拿什么交代,即便锦衣卫不被取代,将来也必定不如从前,你将满朝文武都得罪了个遍,真当圣上能护你一世?若你真有良心,就该放过轻语和她腹中的孩儿,而非现在这样纠缠不放!陆大人请吧,烦请日后不要再来。”宁昌侯说着,给他让出一条路。
陆远垂下眼眸:“轻语正值关键时候,恕陆某无法答应侯爷的要求。”
“你!”
“但请侯爷放心,若陆某真有沦为阶下囚那一日,定然不会牵连她。”陆远说罢,径直往外走去,走到半路时突然停下脚步,“她虽未出门,可如今也已经开始挂心我,若无意外,明日会叫英儿出门打听消息,侯爷不妨松松手,让英儿出去一趟,也好叫她放心。”
宁昌侯愣了一下,不由得皱起眉头。
陆远没有再多说,径直出门去了,一出门便对上了季阳的视线。
“大人。”季阳勉强笑笑,显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陆远看他一眼,抬脚上了马车,季阳立刻驾着马车离开,一路沉默地回了陆府,眼巴巴地看着陆远从马车里出来。
“想说什么直说就是。”陆远淡淡开口。
季阳叹了声气:“大人,咱们当真能熬得过去?”
别人不知道,他心里却是清楚的,这阵子圣上将锦衣卫所有差事都交给了东厂,也不许锦衣卫再招人,明显是要架空锦衣卫,而弹劾锦衣卫的奏折越来越多,恐怕要不了多久,圣上就要取缔锦衣卫了。
对于曾经得罪满朝文武的锦衣卫来说,一旦失去了权力,便成了人人能轻易诛之的蝼蚁,连保命恐怕都会变得困难。
想到这些,季阳难免忧心忡忡:“大人,难道我们真的要坐以待毙?”
陆远垂下眼眸,安静地看着青石板之间的地缝,许久之后清冷开口:“自然不会。”
季阳抬头看向他。
“只要圣上发现东厂无法代替锦衣卫,他自然知道该如何取舍。”陆远不急不缓地开口。
季阳愣了愣:“大人,你的意思是……”
陆远清冷地看了他一眼,季阳顿时升起更重的忧虑:“万一被圣上发现,锦衣卫的处境会不会更糟?”
“如今只能赌一把,”陆远眉眼冷峻,“且看圣上会如何取舍了。”
季阳抿了抿唇,觉得褚祯身为一国之君,大概率还是会留用锦衣卫,他们赌这一把其实不算亏。这般想着,便郑重点了点头:“该怎么做,卑职但凭大人吩咐。”
“不着急,明日先帮我去办点事。”陆远缓缓开口。
季阳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