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别解释,越描越黑。
荀逸的脸都快绿成汁了。
“以前是以前,人都是会变得,我不是他们,并不知道原因。”
荀逸自己对这种变化也很纠结。
虽然对自己没什么坏处,却让人感觉很不踏实,做梦似的,让人特别害怕天亮。
“管以前做什么,活在当下才好,”狗蛋察觉到荀逸心情不好,立刻打圆场,“兄弟们,都睡觉了。”
说完,两腿一伸,拉起被子蒙头睡。
“行吧行吧,以后再说。”
然后,老柳家一片静谧,直到天亮。
翌日清晨,县城。
一大早,高师爷就迫不及待离开。
“老爷,夫人让您吃完饭再走!”
“我到府衙吃,让她不用担心。”
说完,急匆匆离开。
走到门口,恰巧碰到两个儿子。
“爹,”高义笑嘻嘻开口,“您老不是说不急?怎么比平时早了半个时辰当差?”
咳咳……
儿子的话,让高师爷十分不自在,板起脸,不轻不重斥责,“在外叫我师爷,说了多少次都不长记性,是不是想挨板子?”
“这不是还没到外面!”
高义说完,无辜地指了指被自己无情踩住的门槛。
还没出大门,确实不能算外面。
高师爷紧紧拳头,警告地看儿子一眼,到底没再说什么。
“爹,”高仁的声音里,有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儿子昨天特意查阅了许多资料,发现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
“章乐县翻身的机会来了!”
不等高师爷反应,高仁继续解释,“自太祖登基以来,朝廷就极其重视农桑,因为农课不过关被罢官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个,就连咱们县太爷连番被难为,也是用不事农桑这个借口。”
“此时全国大旱,大部分地区都缺水,若是操作得当,凭借一辆水车,章乐县就能一步登天。”
“拉倒吧,”听儿子越说越离谱,高师爷实在忍不住了,“一把年纪还这么天真,脑子呢?这事你们两不许插手,等我跟县太爷商量完再说。”
“爹你快点,时间不等人,”高义催促道,“这么好的机会不把握,下次再想遇到,怕是千难万难。”
“放心,老子吃过的盐,比你们喝的水都多。”
在儿子面前,高师爷稳如老狗,一副胸有成竹样,到了县衙关上门,彻底现出原型。
门一关,嘴巴立刻控制不住的咧开,用尽全身的力气,也压不住笑意,反而因为扭曲的动作,脸开始抽搐起来。
听到脚步声传来,一边一拳捶脸后,才顺利把脸板起来。
“师爷,”吴县令进门,就看到高师爷黑眼圈浓厚,脸颊也微肿,顿时好奇不已,“你昨天告假,可是跟人去打架?”
“打架?老夫这把年纪怎么可能如此冲动?”高师爷哭笑不得,“大人为何这么认为?”
“师爷不用客气,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说,”吴县令的神情很微妙,“本官自任职后,受你帮助良多,回报一二也是应该。”
两眼青黑,脸颊红肿,还说没挨揍?
老人家爱面子,能理解。
但是吧,完全没必要为了面子死撑吧?
就算打不过,也要报仇啊!
突然间,吴县令觉得自己一向倚重的师爷有些憨憨。
“真不是,”高师爷很无奈,“老夫并非不懂变通,若真的力有不殆,定然要人帮忙的,昨日告假是因为拜访故人。”
“哦?哪位故人?”
吴县令并不是什么心思深沉的人,相反,因为是家里幺子,备受宠爱,为人十分跳脱。
本身也不是什么功利性格,若不是被家里塞了一个县令,还躺在院子里混吃等死。
除了倒霉,并没有遇到过什么重大挫折,因此,虽然年近三十,依旧没什么城府。
当然,这些只有熟悉的人知道。
面对外人,他总是冷着脸,面无表情,架子端的足足的。
“十几年的袍泽,”说到老爷子,高师爷神情都变得柔和,眼角也泛起细碎的笑意,“过命的生死之交!”
“怎么之前没听你提过?”
“他那人倔脾气,怕给老夫添麻烦,一直都缩在乡下不出来,这次若不是有事,怕是也不会登门。”
闻言,吴县令没有再问下去。
好奇也有个界限,再问下去,就过了这个线。
这就上高师爷很失望了。
他正想找机会把孙女夸上天,腹稿都打好了,县太爷却单方鸣金硒鼓……
兴奋还没来得及发泄,就遇到一盆冷水!
跟喉咙里噎了东西似的,不上不下。
山不就人我就山,眼眸转动后,高师爷轻笑着开口,“说起来,昨天倒是遇到一件稀奇事。”
“什么稀奇事?”吴县令来了兴趣。
“我兄弟家那小孙女,才十岁大,敲敲打打的,竟然造出来一辆水车!”
“真的?”吴县令忍不住笑了,“能不能汲水?”
吴县令觉得十岁娃娃造的水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