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了哩。”
“啊?那可怎么办?咱们以后都不能做活挣钱了?”
“那就进厂子呗,我问了排骨,绣工和木匠他们是一样的法子,给月钱还给奖金。给的可高了,最顶级的绣工比最顶级的木匠月钱还多呢。”
“嚯,咱们庄子里最厉害的木匠才三级,他家就富得流油,恨不能天天吃肉了。谁要是能当上最好的绣工,那全家不得抱着大肘子睡觉啊。”
这话说得俏皮,大家都笑了起来。
“那我可一定得进去,别的不说,咱也尝尝肘子是什么滋味,到时候也跟你们说一说。”
“嘁,大白天的先别做梦,这厂子可不是谁都能进的,还得经过考试呢,手上功夫不好,那可去不了。”
“不止呢,排骨还说要什么……按要求做活,定时参加培训,你要是哪个活计做的不好了,人家不光不给奖金,还倒扣你月钱。要想跟以前一样,边做活边顾着家里,难喽。”
“这……那家里怎么办啊?还有时间做家里这些活吗?”
……
庄子里的女人们没什么超前的思想,当一份能赚钱的活计和小家起了冲突,哪怕工钱很高,她们依然犹豫起来。
于是宣宁扔下了第二个炸-弹。
扫盲的识字班依然免费,现有的学堂——庄子里的人更多地称呼那里为“管事学堂”——依然留一部分免费名额,给那些父母有功劳的孩子,依然包分配。除此以外,还留出了一部分名额,标出了高昂的学费。
在农庄,月钱最高的是护卫队,其次是各种技术人员。
比如学成出师当工匠,或者进绣品厂。
农庄里的议论声难得平息了几天,然后报名参加考试的人达到了新的高峰。
宣宁看着一个个神色坚定去报名的女人,心情有些复杂。
绣活的质量和数量必须增强。她身上还背着超市的压力,一个月不到十万就要失去初级会员资格。失去资格是什么后果,宣宁也不知道,但初级会员的意见才是“升级的方向”,如果失去资格,她有理由怀疑药店会关闭,或者变成别的什么店铺。
除此以外,她想干的事情越来越多,感受到的限制也越来越大,她还想要一家书店,急需各种各样的书籍。
但总之,一切的一切都指向同一个目标——她需要更多的钱。
于是绣品厂的建立就成了必然。
不过这也很产生很多的问题,还需要进一步完善。
比如,管事需要一定的能力和道德底线,再比如,女孩们被默认不需要受教育,不止学堂这种机会没她们的事,扫盲班都没见有人去过。免费的也不去,说是有那个时间不如多干点活,宣宁打算用绣品厂的制度再推一把。
远处的太阳缓缓落下山,宣宁看着天边的晚霞,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发际线,由衷地感慨道:“宝贝儿,希望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你还在原地等着我。”
*
农庄里的人都在忙活着绣品厂的时候,不远处的护卫队营房旁,侯文乐他们以俘虏的身份被关起来,过着风平浪静极其规律的小日子。
当初他们被发现,大家都抱着必死的心冲出去战斗。后来被俘,大家又都做好了受尽酷刑也绝不背叛,绝不泄露一丝消息的打算。
决定做了一堆,遗言都写了好几个版本。等被拉到了凤凰岭,看着两个重伤昏迷的同伴被单独抬到一边,那些穿着黑衣服的人拿了剪刀,还拿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居然还要解开他们的衣服。几个人的心理准备都白做了,满腔都是喷薄的怒火,像虫子一样拼命往那个方向拱过去,嘴里还不忘大喊。
“孙子!有本事先害你爷爷!”
“我这一身皮肉在这等着呢,欺负病号算什么本事!”
“让我先来!喊一声我跟你姓!”
护卫队员:“???”
虽然一头雾水,但并不妨碍他们把碍事的人扔到一边。然后剪开和伤口黏在一起的衣服……给对方上药。
气得快晕过去的侯文乐:“……”
他张着嘴,眼睛一瞬不瞬地跟着对方的手移动,半晌,吐出来一句:“他快死了,你们不用给他下毒,放着就能死。”
正在帮忙上药的护卫队员:“……”
他……算了,对方脑子好像有点问题,他不是很想和智障说话。
侯文乐也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但是……但是给俘虏上药?为什么?图什么?什么傻子会这么干?
出于某种复杂的心理,侯文乐接下来安分了不少,抓住一切机会仔细观察。
看着看着,还真给他看出来了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