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说的忐忑,脸上却明白写着“求表扬。”
杨彩芽故作沉吟,瞥见大郎露出不安,才笑着点头。
李大爷看大郎松了口气又嘟呶着“彩芽姐吓唬我”,更是哈哈大笑,见杨彩芽搬出陶罐,让大郎装钱,这才起身,“我也不耽搁了,搬了菜缸还得回茶摊。”
杨彩芽领着李大爷出来,柳氏手中柴刀一丢,站起身笑着招呼道,“李叔,这就走啊?怎么不多坐会儿?”
李大爷和杨彩芽视线在柳氏脸上一转,对视一眼,脸上表情都有些怪异。
李大爷偏头嗯了一声,钻进厨房,抱口菜缸出来,不让杨彩芽和柳氏多送,连声告辞出门。
柳氏忙将柴胡乱码好,跟杨彩芽说了句“晚些来接大郎。”,急忙追了出去。
门外小道哪里还有李大爷的身影。
这老胳膊老腿倒跑得快!柳氏跺跺脚,回头看了杨家大门一眼,只得先回自家。
走着走着,习惯性抬袖擦汗,视线落在袖口上一怔——上头沾着一大块墙灰,可不正是方才偷听壁脚印在脸上的。
想到方才李大爷和杨彩芽看着自己的古怪面色,柳氏的脸瞬间涨红。
这头杨彩芽躲进厨房里,把自己埋在干草垛里放声大笑,抓着干草的手直抖个不停。
足足笑了好半晌才收住,起身拍了拍笑得酸疼的脸颊,整整衣裳才回了上房。
“彩芽姐。”大郎收好陶罐,已经自觉翻出字帖练字,见杨彩芽进来,才抬头打招呼。
看到大郎,难免又想到他娘那张花脸,杨彩芽险些又笑出声来,咬着嘴唇好容易忍住,忙转开思绪想了片刻,翻开小册子写字时,嘴角还在抽抽。
大郎就是再聪明,也猜不到杨彩芽这样,是因为自家老娘偷听被发现。
奇怪的看了杨彩芽两眼,大郎便又低头专心练字。
待他临完贴,见杨彩芽仍低着头写写画画,眼珠子一转,起身坐到杨彩芽身边。
“彩芽姐,这个给你。”大郎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个小纸包,放到炕桌上打开,“是张家四郎带我去基头山玩,我在山沟沟里发现的。以前在京城的时候,我见人吃过,听说可甜可好吃了。我就摘了些,你快吃吃看。”
纸包里,是两小串结着或黑或绿果实的“葡萄”。
在京城见过?还是听说的?
难道在大讯朝,葡萄也多是西域贡品,是个精贵的稀罕物?
杨彩芽有些惊讶,心中升起股兴奋,摘下一颗擦干净放进嘴里,小脸登时皱成了一团。
忙使劲咽下去,拿起一小串,仔细翻看——这哪里是大郎口中又甜又好吃的葡萄,这东西她以前在乡下外婆家见过,是不能当水果吃的蛇葡萄。
口感酸涩,但根和叶都能入药,而果实……
杨彩芽眼中光芒闪动,新的赚钱点子在脑中闪现。
大郎正学着杨彩芽,低着头仔细用衣摆擦着“葡萄”,没发现杨彩芽的异样,有些不好意思的接着道,“上次我尝了彩芽姐的药,可真苦啊。我就想着,摘了给彩芽姐喝完药吃,以后就不怕汤药苦了。”说着吐了吐小舌头,似乎想起了那苦药的滋味。
杨彩芽听得一愣,手中那串蛇葡萄,果实上还残留着淡淡体温。
大概是在怀里捂得久了,油纸也是皱巴巴的。
是怕柳氏私自扣下,所以一直藏在怀中,等到现在才拿出来给她?
觉着这是难得的好东西,所以偷偷留给她?
“彩芽姐,等你吃完了,我再给你摘新鲜的。”大郎抬起头来,将擦得铮亮的果实递给杨彩芽,歪头笑道,“听说不能久放的,配药吃几颗,剩下的吴婶婶和翠花姐一起吃,彩芽姐,你说够吗?”
够!
杨彩芽只觉得满嘴酸涩,似乎真的变成了葡萄的甘甜,一路浸透到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