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见到吴氏时,张大已换了副寻常笑脸,按着杨彩芽的交待,将投身文书的来龙去脉说了,好一阵寒暄后告辞,紧接着往医馆去,准备看伤再卖点伤药给自家弟弟送去。
直到张大手抖脚抖的走远了,吴氏还大张着嘴满脸愕然,等听二狗上门报信后,才彻底放下心来——权当张大那副模样是被讨债的人打的。
摇头暗叹几句“作孽”,便也将此事丢在了脑后。
食肆事了,二狗带着虎子几个往东西坊的集市而去,引见过几家相熟的粮油铺,旁听了几句,见商家和气虎子几个说话利落,便放下心来回林家寨接杨彩芽。
紧赶慢赶,杨家马车在日落前进了家门。
权氏听见动静,忙穿过小门去了杨家,众人自有一番契阔。
听闻曹卓公事顺遂,人也好,权氏大大松了口气,拉着杨彩芽嘘寒问暖,再听说黄大掌柜来了苏州府,一执掌云来酒楼就跟自家订了两笔大生意,白叔和柳氏喜上眉梢。
一阵喧阗感叹过后,等进了上房分头落座,杨彩芽和二狗才一人一句,将流民和存粮的事说了。
在座的都是平头百姓,也是吃过苦头的,闻言自然没有二话,权氏当即表示自家也愿出一份力——事关自家儿子的公事,不***私她都不会冷眼旁观。
白叔转头就喊了李长贵过来。
杨彩芽将林家寨的安排说了,交待道,“我们两家都有新收的粮食,也不用再去镇上来来回回的买。先备着,到时候阿卓一发话,我们就搭粥棚施粥。村里如何我们也别多管,到时候只做我们自己的。就是要麻烦李三叔,如果真要搭棚施粥,还要您牵个头,早些可靠的人一道帮手。”
古往今来都有发灾难/财一说,要是办事的人手脚不干净,趁机刮油水或是拿坏米充好米,更甚者用霉米偷换新米,届时可就不是办好事了,害了人命都有可能。
李长贵知道这其中利害,忙正色应下。
众人说定,李长贵自去暗中准备,柳氏和权氏则去再清点一遍家中存粮。
二狗将马车上买的手信特产卸下,跟着杨彩芽一道,由白叔领着去看盖新房的地头。
杨家已经看好两块地,一块就在杨家旁边,一块则在青山河畔林地边上,两块地都有杨家两倍大。
白叔说道,“我们家旁边这块最合适。不过林地边的那块地势好,又在村东面临着外头大路,来往方便。各有各的好处,彩芽,你看要买哪块?”
临着外头大路的那块地独立于青山村,如果盖了房子,等于是独门独户的院落,出入方便也清静。
杨彩芽略一沉吟,心思转了几转,拿定主意,“只要价格合适,两块地都买!”
房产和田产是最踏实的产业,只有嫌少的没有嫌多的。
杨家有这个财力,白叔闻言二话不问,立即笑呵呵的应下。
家中事情张罗清楚,二狗便驾着车送杨彩芽回食肆。
到得晚间关了食肆,一家三口得了空住下来说话,吴氏一听杨彩芽终于来了葵水,双十合适连声念佛,一连几天乐得合不拢嘴。
只是吴氏还没高兴完,青山镇就传出一个无法让人开怀的消息——江南道苏州府往东和往南的大片渔村农庄都遭了水灾,淮南道灾情比江南道还重,南来北往的行商脚夫已经言之凿凿,路上已有不少流民流离失所,四处乞讨。
首当其冲的就是苏州府,消息传来不过三五天,听闻苏州府外流民越聚越多,府衙已下令关城门,严厉把手城内外进出,将流民都安置在城外。
往年每到这个季节,也不是没出过这样的事,青山镇民众一开始还不大上心。等到县令大人带着县尉手下,押着一小队带着镣铐的人回来,当即就传出停办市集,关镇门的消息时,镇上氛围已是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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