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亲?
沈关山当然还记得。
他年少时认识个战友,也就是如今陆家的老爷子陆长良。
他俩是莫逆之交,关系很铁。
后来陆长良的媳妇生了个儿子,五年后,沈关山自己的媳妇在同天生了个女儿。
他们觉得这是缘分,说这刚好是一男一女,相差五岁,又是同天生日,那就定娃娃亲。
要是他们长大后互相不喜欢的话,那就让他们孩子的孩子来。
总之,这门亲上加亲的亲事,一定得成!
只是世事无常,他家女儿出了事,陆老头不敢和他再提这件伤心事,这门娃娃亲也算是就此作罢了。
如今,他们家的女儿找回来了,他还多了个讨人欢喜的外孙女。
陆老头正好有个孙子,名叫陆观止,他和秦音都还没结婚,若较真的话,这桩娃娃亲肯定会落到他们头上。
只是自己宝贝外孙女才认回来,他哪舍得她嫁人?
陆家的孙子虽说是优秀,但比秦音大上足足七岁呢!
反正他沈关山是打算装傻充愣了,谁来和他提这娃娃秦,那都不作数。
他老了,人老点不要脸皮,正常得很。
即便如此,沈关山依旧控制不了自己炫耀的心理,和陆老头炫耀了好多次外孙女。
早上说他外孙女给他画肖像,下午说外孙女陪他钓鱼,晚上说外孙女跟他散步。
光用那张嘴说还不够,他还发了照片过去,可把陆长良给羡慕得心痒痒。
这女娃娃笑得太甜了,他也想有个乖巧的孙辈陪着。
都怪他陆家孙辈不争气,阳盛阴衰,全是男孩。那一个个的不是性格叛逆,就是像陆观止沉闷,总归没女娃娃贴心。
晚上睡前,他翻来覆去,把老伴给烦得要把他踢下床。
就在这时,他突然想到——
沈关山的外孙女,不就是他未来孙媳吗?
陆长良乐了一晚上,神秘兮兮地和老伴说他要去做件大事,保管给她惊喜。
隔日早,他脸带红光地提溜鸟笼上沈家。
两个小时后,又骂骂咧咧地回到家。
“你不是说出门要做件大的吗,怎么着,成了没?”
老伴李容惜这么一问,陆长良那点忿忿不平又起来了。
“我这不寻思着老沈的外孙女找回家了嘛,就和他提了当年的娃娃亲,结果他搁那儿跟我装二愣子呢!对着我装耳背啊啊啊地喊,他这个老帮菜!”
“你也不想想,人的宝贝外孙女才找到家,疼都还来不及,哪舍得答应你。”
“我这不是看了照片,觉得她跟我们观止很配吗。她性格那么好,还在央美读研学油画呢,观止懂画爱收藏,他们肯定聊得来。”
陆长良申着冤,还拿出手机,给老伴看秦音照片。
李容惜瞅了眼,照片里是个漂亮的姑娘,手上拿着画本,正低头专注画画,神情柔和,一瞧就是个温软的性格。
再是另一张,小姑娘和老沈站一块儿合照,比老沈要矮一些,笑容明媚,盘靓条顺的。
也难怪她老伴想让这姑娘做孙媳。
她也想啊。
当晚,陆观止前来看望爷爷奶奶,饭桌上,李容惜提了一嘴娃娃亲。
“观止啊,你明年都三十了,也是时候该考虑婚事了。奶奶觉着那姑娘儿不错,要不你俩见个面,聊聊天,不合适的话就再说,你看怎么样?”
陆观止神色略显无奈,就知她会提起这事儿。
他正欲拒绝,此时陆老爷子凑过来,故技重施点开照片给他看,语重心长开口。
“我知道你要拒绝,你先别急着开口嘛,看看人家姑娘再说话,她这学的可还是你最喜欢的油画呢。”
陆观止眼神定住,落向照片中那张熟悉的脸。
照片里的她笑望镜头,微弯的柳叶眉与阳光交织,眼底像盛了一小片艳阳。
就这样一个女人,曾大胆凑到他身边,又胆小到眨眼跑不见了影儿。发着那些幼稚的短信试图撇清干系,将他视为陌路。
他意味不明地微眯起眼,摩挲着玉戒。
“您二位说得对,我也是时候该考虑婚事了。”
“接下来的事,还得劳烦爷爷奶奶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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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音收到了一张拍卖会的邀请函。
是印宝阁举办的夏季拍卖会,据说一共有38专场,其中有一场是慈善专场,也就是邀请秦音到的这场。
递来邀请函的人指名道姓,说要送给沈老爷子的外孙女秦音。
她收是收下了,但也实在疑惑是谁送来的,也不知道要不要去,她确实不大懂这豪门圈子的弯弯绕绕。
自己才刚回到沈家,名不见经传的,怎么会有拍卖会来给她递函?
沈老爷子听说此事,当然是希望秦音多出去走走,叫来一个孙辈来陪秦音参加拍卖会。
秦音有两个舅舅,这次被沈老爷子叫过来陪秦音的,是她那位选择从商舅舅的女儿,也就是秦音的表姐,沈开颜。
沈开颜本来是在英国旅游的,昨天特地回国来秦音,还给她特地带了不少伴手礼。
这次要去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