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翟静困涩的睁不开眼,胃里已经唱起了空城计,比诸葛亮仅剩两千五百名士兵的西城还要空荡难忍。
迫于无奈,坐起来看一眼时间,刚刚三点,不知道附近哪里还有饭店开门。
在外卖软件上点了一份餐,备注:到了不要敲门,不要打电话,放门口,发信息告诉我。
半小时后,翟静倚在床头被手机震醒,外卖小哥发信息说到了,附一张外卖放门口地毯的照片。
翟静回复谢谢,小心下床,出门拿外卖。
……
梁嘉禾近来总睡不安稳,被各种稀奇诡谲的内容缠梦,夜半惊醒时,发现身边空荡冰凉。
等了一会儿,卫生间内并未亮光,也无水声或其它声音,不仅不臭,反隐隐有股酸香味。
下床穿鞋,打开卧室门,看见厨房门紧闭,玻璃门内灯光大亮。
他在客厅坐了一会儿。
没多久,厨房门打开,拎着外卖盒出来的翟静吓了一跳。
客厅的灯关着,只有打阳台进来的月光笼着男人身形,若不是早已对他的身形了如指掌,恐怕今晚魂魄都要与天齐。
梁嘉禾走过去拿走外卖袋子,“要扔外面吗?”
“……你……怎么在这?”
“醒来没看见你,出来看见厨房的灯亮着,厨房有凳子吗,怎么不在房间吃?”
厨房没有凳子,她扶着料理台吃完的东西。
翟静面颊不自然地微笑,“都吃过了。”
梁嘉禾下楼丢外卖袋子,就着垃圾站昏黄的光线,看清订单小票上的麻辣烫,以及标重的备注信息。
翟静在家里住了几天,梁嘉禾就在这住了几天,他没有将衣服之类的物品留在这,但每天下班过来时穿的衣服都不同,翟静猜测他早上离开后会回家一趟换身衣服。
离孕满42天还差三天时,翟家嫂嫂说想吃西瓜,叫翟静去买一个无子的麒麟瓜回来。
“不是没子儿的麒麟瓜我不吃。”
翟静低头吃饭不说话,翟妈妈说:“静静也怀着孕呢,出去不安全,我去买,一会儿刷了锅我就去买。”
日过午时,翟静在房间看书,门外翟家嫂嫂敲门说:“西瓜给你留了两块,吃完收拾收拾,把地也拖干净。”
……
傍晚,客厅骤然响起一道尖鸣声。
很像高压锅烧开的鸣叫声,难听,刺耳,让人听了焦灼难忍。
翟静沉气合眸。
客厅很快嘈杂起来,先是翟妈妈跑出来,一声又一声地叫“珊珊”。
“怎么回事,怎么摔倒了?这么不小心。”
“妈!好疼,都是翟静……我让她拖地她肯定没拖,懒死了,地板又黏又滑,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快打120,快叫医生,好疼!”
“好好好,珊珊你忍住啊,我们老翟家的根可千万不能没了。”
救护车还没到,听见电话的翟家父子先后进入家门,又是一阵嘈杂过后,客厅终于安静了。
晚上,梁嘉禾下班回来,客厅很黑,静谧无人。
开了灯,发现餐桌上有一堆瓜皮,两块西瓜的表层早已缺水发白,地板上有两小片刺目的血渍。
瞬间,他脑袋上了发条般绷紧嗡鸣,无法呼吸的紧缩感几要将他淹没。
恰在此时,有间门打开,翟静穿着拖鞋出来,头发睡得毛乱,她一手拿着皮筋,手指束着头发,边走边扎。
看见梁嘉禾,脚顿了一下。
“下班了?”
梁嘉禾看着她不说话,女人唇色红润,面容健康,他指着地上的血渍问:“有谁受伤了么?”
“嫂子摔倒了。”
“他们都去医院了?”
“嗯。”
“你吃饭了吗?”
“还没。”翟静往厨房走,“正准备做。”
“我来吧。”
“好,你随便做。”她不和他争,傍晚睡得沉,现在四肢还是虚软的,回房间休息。
不一会儿,翟家爸妈和翟家哥哥回来,看见梁嘉禾在厨房做饭,翟哥哥问他:“翟静在哪?”
“房间。”
翟妈妈看客厅还没收拾,叫翟爸爸去收拾了,拉着儿子的胳膊说:“静静应该是没听见,她都没出来吃瓜,万幸孩子没落,这比什么都好,你先去收拾东西,今晚去医院陪着珊珊,我一会儿熬点汤,你给她带过去。”
翟哥哥说:“翟静不能再在家里住了,自己有家不回,带着丈夫在这住什么,还住着不走了。”
翟妈妈叹口气,去拍翟静的门。
“静静啊,出来,妈跟你说个事。”
没人应。
她找来钥匙开门,屋里没开灯,与窗外一样装满朦胧月色,床上鼓起个包。
翟妈妈拍拍女儿肩膀,“静静,别睡了,醒醒。”
翟静转个身,背对她。
翟妈妈说:“你也是的,和你嫂子较什么劲,不就拖个地,你干了是能少块肉还是能怎么,怎么这么犟,小时候犟,长大了还犟,嘉禾天天过来看你还不够,你还想让他也一直在这住下去?成什么样子,要是让人说成上门女婿,他爸妈也不愿意。
“听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