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快,天天失眠,一睡觉就做梦,之前是梦见我和你爸死了,你非要和嘉禾离婚,最后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这几天是梦见你出车祸,没抢救过来死了,连个收尸的都没有,你说你们原本过的好好的,你非要闹什么离婚,你让我也过段清静日子,轻松轻松,行不行?”
“你别管我了。”
“瞎胡说,我怎么可能不管你,你是我一把屎一把尿辛辛苦苦养大的闺女,我当然得管。”
翟静低头不说话。
翟妈妈见软的不行,态度重新强硬起来,“你非要出去住是吧?你兜里有几个钱啊,就你那仨瓜俩枣的一点死工资,你出去住都不够付房租的,你和晓星一块去住,你和她一起住总不能不出房租吧,她那么好地段的房子,一个月是不是少说五千打底,剩下的还够你吃饭吗?你的工资连房租都付不起,你就去她那住,自己有家不回非要搬出去,自以为大了,翅膀硬了,长能耐了,你出去看看,外面的房租现在有多贵,再看看你兜里有几个钱,还有,我和你爸的养老费,你毕业多少年了,我们是不是没管你要过一分钱,一个月两千吧,我和你爸一人一千,这些年的算算要给多少……”
翟静一言不发地起身,拉开门出去。
眼前一黑,直接撞人怀里。
看见他,翟静一直憋着的火真没压住,“你走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天天吓人好玩吗?”
梁嘉禾垂眸看她,下意识握住她抓在自己腰侧的手,帮她站稳。
“……我听见你和妈在说话,就没进去打扰。”
“你还不如打扰呢。”
还能打断妈妈训斥她的话。
她这似吐槽的一声,梁嘉禾唇角动了动,“嗯,下回记住了。”
翟静松开抓他的衣服,他也松开了握着她的手。
“进去么?”
“我出去走走。”
梁嘉禾跟在她身后,下楼去了花园的草坪上。
正是傍晚,天边彩霞艳丽,空气干燥,坐在树下的长椅上,有微风穿过,吹起她的头发。
梁嘉禾问她:“你家里的东西……”
翟静双手捂脸叹气,“你能别提吗,我想清静一会儿。”
这时,梁嘉禾脚下有个黑白足球踢过来,他顺着望去,一个小男孩牵着小女孩的手跑过来,指着地上的足球说:“叔叔,我的足球,可以还给我吗?”
他拾起来递出去。
小孩走后,草坪前面的小道上正好有一位老太太推着轮椅走过,轮椅上的老头想对她说话,她低下头,再顺着老头指的方向,看着一起在草坪上踢球的两个小孩……
过了会儿,梁嘉禾听见她轻声说:“不用管那些,要是丢出去了……就丢出去吧。”
身既已为浮萍,总不能再要求根扎在泥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