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我来处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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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回来后芩娘子的日子也未见的转好,她从一开始的镇定随着时间的推移,日夜不安。
狭小的屋子都被她来回转了上千次。
终于等到老夫人召见,她已经憔悴不已。
一看见熟悉的院子,芩娘子忍不住委屈落泪,芩嬷嬷在门口迎她时也心疼得眼圈红了,把她搂在怀里,贴着她的耳朵低声念道:“乖乖儿,一会到老夫人面前,可千万要说自己毫不知情……翠羽那个贱蹄子不是时常到你屋中吗?咱们……”
芩嬷嬷边说,芩娘子边点头。
两人脚步不紧不慢走进屋,老夫人两□□叉,珈趺静坐,檀香袅
袅而升,显得十分宁静。
“老夫人,玲儿来了。”芩嬷嬷哽咽道:“看看这孩子消瘦的,幸好老夫人回来得快,再关几日,指不定都再难见到老夫人了。”
芩娘子呜咽一声,扑到老夫人膝前,先发制人,“老夫人,玲儿真的是被冤枉的,她们说的那些事我一概不知,定然是有人妒忌我受老夫人宠爱,以此构陷于我!”
老夫人睁开紧闭的双眼,看着膝前泪流满脸小女郎,缓缓问:“你不知情?”
芩娘子察觉出老夫人语气的微妙,但她只能听芩嬷嬷的话,一口咬定,“玲儿不知情。”
老夫人叹了口气。
从小放在身边教养的孩子,到底是让她惯坏了,如此大事也学会隐瞒她。
若芩玲儿知错,诚实向她坦白,兴许她还会念着往日的情分。
她失望地看着她:“你可想好了,给人下毒如此恶劣之事,还是在扶光院,即便二郎不追究,我也是要追究到底的!”
下毒?
芩娘子没有想到,他们调查了半天居然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她是万万没有胆子用毒的,她知道这是老夫人的禁忌!
“那不是我!玲儿真不知情,想必是那罗娘子自己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想要以此陷害我!”芩娘子掰扯到罗纨之身上。
“老夫人,您是看着玲儿长大的,她的品性你最是清楚,她连只蚂蚁都不肯踩死,怎么会做这样恶毒的事情呢!”芩嬷嬷也赶紧求情。
老夫人曾有一爱女,正是死于毒杀。
故而谢家对控制药品极为严苛,就连院子里长得野草都有专人辨别,以防生出毒草,用来害人。
老夫人不说话,只是那双睿智的眼睛闪烁着让人胆寒的精光,就好像这已经是她容忍的底线。
芩娘子知道老夫人的手段,心口颤了颤,就生出了退意。
这些出身簪缨的贵女又怎么可能真正怜惜她们这些卑微女郎?
一旦有了忤逆,抛弃是眨眼的事情。
芩娘子心中惶恐,她深知自己的受宠不过是毫无根基的空中楼阁。
不过是因为她的名字恰巧与老夫人痛失的爱女相似,也因为她父母双亡的悲惨经历让老夫人一时心软,这才收养在了身边。
她回忆起老夫人第一次见她时,手掌轻抚在她的头顶说:“多清秀的孩子啊,你没有了父母,而我没有了女儿,上天合该是要把你送到我面前来啊。”
于是她从一孤露女郎,成为谢家老夫人身边的近宠,从此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
由此,也生出了无尽的欲.望。
老夫人年岁已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驾鹤归西,她想一直过这么好的日子,唯有嫁个好郎君。
可是,谢二郎看不上她,即便她把他身边的人挤走,他还是不曾考虑过她。
老夫人拂开芩玲儿的手,芩嬷嬷惊诧:“老夫人……”
芩玲儿怕极了,对上老夫人严
冷不近人情的面容,更是心慌意乱。
一旦老夫人不为她撑腰,她的下场便是被关回戒院等候发落。
想到那段无趣清冷、粗茶淡饭的日子,芩玲儿就要崩溃,哭着道:
“老夫人明察!玲儿真的没有下毒药,那不过是壮阳的补药!而且,而且是大郎君……”
“住口!”老夫人一拍桌几,一字一顿道:“你太令我失望了。”
芩嬷嬷脸色一白。
她都不知道芩玲儿对她亦有隐瞒,这会居然还扯出大郎君来,如此老夫人更会迁怒于她啊!
芩玲儿没有抵住压力,亲口承认了下药的事实,害怕地痛哭了起来,“老夫人就饶了我这会吧!”
事情既水落石出,芩嬷嬷纵使再心疼,也不敢这个关头为她求情。
而老夫人则快刀斩乱麻,做主把芩玲儿迅速发配出去。
别说一个体面的世家郎了,即便是寒门学子也轮不到她,老夫人对她何其狠心,最后居然是把她配给了郊外庄子上一管事的小儿子。
芩玲儿随老夫人去庄子避暑时可是见过那粗鄙的男人,生得黝黑不说,大字都不识得几个,两只眼睛就跟饿了十年的豺狗,总是冒着幽幽绿光。
芩玲儿伤心欲绝,为此大病一场也不能让老夫人收回成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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芩玲儿低调嫁人这件事在谢家婢女之中唏嘘了许久。
因为她们也算是看着芩娘子在谢府狐假虎威这么多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