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此起彼伏拐出十八个弯儿的叫喊声从而脸红不已,接着便是地动山摇的床板震颤。
颜韶桉今日罕见的有些走神,他靠在椅背上,□□着精瘦的上身,梅臻儿宛如一条水蛇缠绕在他身上。
颠簸间颜韶桉脑海中忆起了今日孟禾鸢罕见的有攻击性的模样,额角青筋暴起,宽阔的脊背骤然一绷随即缓缓松了下来。
梅臻儿雪玉足懒懒地勾了勾他的手臂,撩拨无限,颜韶桉却脸庞冷然,不复往日的情谷/欠,掐着她的腰身把人挪了开来:“母亲那儿还有事,我先过去一趟。”
随即便看也未看她一眼,披上衣裳便离开了书房,梅臻儿脑子这才回过了神儿,眼角的媚意还未消散,咬唇有些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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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韶桉往出门而去,正好撞上了套了马车出门的孟禾鸢,二人四目相对,颜韶桉瞧她一副病容还出门去,刚要蹙眉开口,便见她隐隐露出厌恶之色,偏开了脸。
颜韶桉微微一怔,唇微启想说什么,孟禾鸢却已然转身上了马车,离开了门前,他站在门前,目送离去的马车,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舒服涌了上来,在先前,二人关系相敬如宾,孟禾鸢脾性似软包子,说话也总是温吞吞的,身上终年缭绕的一股药气。
且操持庶物、孝顺婆母还算妥帖,只是少了那么一丝慰帖,直到解语花梅氏来到他的身边,他这素来古板柔顺的妻子开始善妒、违逆夫君、不敬婆母,连中馈都不管了,孟家长房又出了这等通敌叛国之事,他还没告知沈氏和魏老太太,若是叫他们知道了,休妻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休妻,难道真的要走到这个地步吗?颜韶桉不自觉攥紧了拳头,眸色晦暗的看着逐渐消失的马车。
孟禾鸢裹紧了大氅,旁边王妈妈早就怒意攒上了天,她是从孟府里跟出来的,同春缇不一样,是孟大爷孟景洲留给孟禾鸢的管事妈妈,最擅长的便是和曹氏这种要脸面的管家妇人打交道,上次那是不小心在颜家那老赖那儿栽了个跟头。
孟府今日都不对外见客,门房客客气气的看在她是出嫁姑娘的份儿上把她迎进了门,但孟二老爷和孟老太爷是一个都见不着,冬日里,三伏天,她寒了心。
“何时我见祖父竟这般艰难了。”孟禾鸢强忍难过问管事的何叔,何叔恭敬又疏离道:“大姑娘哪里的话,今日老太爷确实身子不大舒服,吃了药便歇息了,还请姑娘改日再来。”
改日又改日,她父亲母亲兄长嫂嫂如何等得起,孟禾鸢不知道孟老太爷知不知道此事,但心里仍希望孟老太爷是那个救他们于水火的人。
“去承宁伯府。”孟禾鸢闭了闭眼,王妈妈冲着孟府啐骂了几句,又说:“姑小姐的孩子您的堂妹这几日生着病,姑小姐衣不解带照顾了许多日,姑娘去了未必能见着啊。”
孟禾鸢扶着额:“总得要试试。”
这位姑小姐叫孟逸春,承宁伯夫人,是孟禾鸢的三姑母,两位表弟表妹也都将将十来岁的年纪,她同孟逸春并不怎么亲厚,因为孟逸春不待见她母亲,连带着隐隐也有些看不上她。
孟禾鸢腿脚急了些,眼前隐隐冒着黑,稳了稳身形后扶着春缇的手掀帘进了马车,却在那一瞬间僵在了原地。
春缇踩着杌子刚要上去便见车内一角白袍闪过,随即孟禾鸢腰间箍上了一只大掌,把她拦腰握了去,马车停的隐蔽,并未有人发现这一举动。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行云流水,春缇和王妈妈被车帘甩到了脸上,面面相觑,一脸崩裂之色。
而孟禾鸢回过神儿来时已然坐在了他结实的大腿上揽在怀中,那双含情目略微一弯,像是要沁出春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