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一局就盯着结算看,丝毫没向池溟投去目光。
池溟关了直播小窗,收回手准备直起身,不小心碰到了宿宁耳廓。
宿宁下意识抬头,撞上他视线。
两人猝不及防对视,一时间不能像刚才一样正常交流,都沉默了片刻。
宿宁头发不长,落在连耳骨都软的耳朵边,完全遮不住耳朵尖的变化。但他的脸却苍白下来。
池溟还是先一步移开目光,僵硬地开玩笑:“看你打了好几天米娅国服了,怎么每天都差20分。”
宿宁神色冷淡:“我菜。”
池溟心中一涩,险些皱起眉,明明可以当一句调侃,但还是控制不住说:“没有比你更好的ad。你要是菜,那世界上也没有好ad了。”
宿宁一直避免和他发生正面的冲突,也极力克制着自己,可是刹那间一下子对上话题,他声音有些尖锐。
“那你三年前……”
他猛然收住声音,紧紧抿住唇,垂下眼重新打开排位,不再说下去。
问池溟三年前为什么不告而别?
真有意思,他为什么要问,好像池溟离开对BQ对他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一样。
反而容易显得狼狈。
池溟略微沉默了一会儿。
“我有不得已的原因,你可以留下来吗?”
宿宁冷冷看向他。
“我不会。”
训练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雪白的灯光落在白色的队服上,周围一切都白得泛凉,连楼下一支圆珠笔落下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我不在乎你有什么原因,也不在乎你为什么走。”
窗户外夜色浓得看不见月光。那支圆珠笔滚动了几圈,每一圈都像一个冷冷的“泠”声,割断开时间空间。
“不在乎和谁做队友是安抚粉丝的,”他收回看着池溟的视线,“再多跟你打一个赛季,都让我觉得恶心。”
池溟静了一下,笑笑:“我知道了。”
……
几年前,第一次完整地随队征战春季赛那次,他们好不容易赢了一小局,在休息室里两岸猿声啼不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已经勇夺冠军。
宿宁坐在池溟背后,被挡得死死的,谁也看不到他在抱着手机,边喝牛奶边刷微博。
教练要是知道他们比赛还没打完就敢看网上评论,得被气个半死。
他看粉丝夸夸看得心里偷偷高兴,双腿悬空摇摇晃晃,靠着池溟才没摔下去。
教练正好点到他的名:“下把就给他们上上强度,直接让宿宁打射核,四保一。”
“打野换小永来吧,小永的坦野玩的可以,保护射手我更放心。”
池溟抬头失笑:“我保护射手你老人家不放心?”
教练:“你玩的刺客,多吃经济你没逼数?不信你让宿宁说,训练赛的时候,他肯定跟小永打的更舒服。”
池溟知道教练是在玩笑,但还是故意扭头问宿宁:“真的吗?跟我打比赛不开心啊?要不要换小永?”
教练哎哟一声:“你逼问他干嘛,有什么冲我来!不许动用队长淫威!”
池溟也没指望宿宁真的回答这种没营养的问题,笑着摇头:“糟老头子少说话。”
几个队友都吵吵嚷嚷的,习惯了宿宁不爱开口,抢着替他损池溟。
“就是,谁跟你这种孤儿野核打比赛会开心啊?我去支援个十几秒,回来一个兵都不剩。”
“池队认不清谁是大腿,要是我打野,我第一个红直接给射手,野区栓我自己。”
池溟还没笑骂回去,就听到宿宁说了句什么。
他哎了声,让其他人别吵,又回过头:“宁宁说什么?”
其他人也都看向宿宁,等着他开口。
宿宁差点把头埋进手机里。
半晌,他还是低声说:“开心的。不用换。”
那天打完比赛,池溟嘴角都还没下去,甚至不想计较教练的酸言酸语,抢着帮宿宁拿外设包。
教练不甘心:“宿宁,你在BQ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也可以跟我说,我也很亲切的。”
宿宁不知道怎么回答,又躲到池溟后面去了。
池溟扬手挡住教练,“哎,干嘛?”
教练:“……他池溟能是什么好人!”
池溟:“对,我不是好人,宁宁就乐意跟我打比赛,怎么着吧。”
宿宁憋了半天,象征性劝架:“队长挺好的。”
池溟不跟教练斗嘴了,外设包扔给旁边的上单,转过头,趁宿宁没防备,低头亲了下他的侧脸。
“你怎么不早签过来,”池溟扬眉,“早点过来,我三连冠都打下来了。”
宿宁被亲懵了,摸了摸脸。
边上,其他队友也凑过来一人搭一只手,宿宁连忙蹲下去躲开,原地站定,看了眼池溟,没说话,跑回了BQ的大巴车。
夜风里,池溟的声音被传得很远。
“那个成语怎么说?相见恨晚!”
……
打了一晚上排位,宿宁看了眼米娅国服榜,他的排名在第三,基本稳了下个月国标。
微博上,因为他和池溟说小棵棵假赛的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