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有点慌张。我从小到大都没进过几次医院,路不熟。”
你到底想要对医院的路熟悉到什么程度?!
每一句话都稳稳踩在丁凯雷点,助力他向着心梗的道路前进。这些根本不是师弟,是上辈子他欠下的冤孽回来找他了。丁凯深吸一口气,“我给你办了住院,你今天晚上给我老实待在医院里,明天早上换了药,医生说没问题了再回去。”
因为伤口有点深,医生强调一定要输液输三天,这样伤口恢复比较快,也不太会发炎。
但医生的叮嘱怎么可能困得住闲不住的大学生。杜明下意识就接了一句,“可我在这实在没有事做,明早上还有课呢,我得回去上。这才刚开学我就请假多不好。”他猛地一抬头,不知扯到了什么地方,一行鼻血缓缓流下,紧接着那血慢慢晕开,一点点滴落在地板。
滴答——滴答——
柴巍然开门想要问问杜明,其他两个情况怎么样,一开门就看到了他半张脸血刺呼啦,鼻血从衣襟上顺流而下,“啊——血——”他只来得及勉强吐出两个字,整个人就直挺挺倒下了。
还好宁弈就在后头等着呢,一个健步把他稳稳抗住了。他和丁凯面面相觑,心里都是同样的想法——现在咋搞?
这次,他们好歹还占到了一点幸运,这几位的家长都是本省的,中午通知的消息,晚上都到了,在病房里头碰了个面。要是只有一个,少不得得拉着丁凯念叨一番,但现在开始互相几个家长,各有各的愁法,满腔的担心都跟着一块儿的家长念叨了起来。
要怎么说呢,没一个省心的。
金瑜凯家长想的多些,拉着宁弈想问问细节,她实在想不清楚,这东西他们到底是怎么挖到的,“那个,小同学,我也不是抱怨学校,但我也实在想知道,学校里存在那么大毒性的植物,学校不需要立一些警示牌让他们远离一点吗?为什么就这样放任不管,直到他们误食呢?”
就——好多地方还拿夹竹桃当行道树,也没见几个人因为吃了夹竹桃死亡的案例。
但说肯定是不能和他们这么说呢,这些家长估计也并不知道商陆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们印象中的商陆绝对不是叫这个名字。宁弈默默找出了商陆的图片,把手机放到了家长们面前,“他们挖的是这东西的根茎,白色根茎没有什么印象,但是红色根有剧毒。”他们俩都咬了一大口。
图片上这东西实在是眼熟,不是他们以前有时候会摘点嫩叶来吃的野萝卜吗?听老人家来说,还能入药。但是,这玩意儿的根还真没人弄来啃过。更何况,哪个有毛病的看着上头花花绿绿一大颗,还要特意把它从土里刨出来洗干净了放嘴里咬一口?他们那么多年还从来没听过这事。
金瑜凯母亲呆愣了一会儿,忽然走到金瑜凯床上,啪啪就是几个大耳刮子,痛骂道,“你就作吧,谁能活的过你。路过有棵树你是不是还得上去尝尝味道。”
她这老脸都丢尽了,还和学校要个说法,就算她儿子运气不好毒死了,她都觉得是给学校找了晦气,谁见过这种人,去路边刨了乱七八糟不认识的玩意儿就往肚子里塞的,她握着丁凯的手连连道歉,“事情我晓得了,是我没教育好,我们对不住学校。真是辛苦你们老师还得跑上跑下,我实在是过意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