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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见纾说到做到,接下来的一周,从早自习迟到到校服着装再到上课睡觉的问题,她抓了四班好几个典型,温楚就看着自己班上的综合分刷刷地往下掉,一掉一个不吱声。
一个是心虚自己以前管理确实松散,另一个是真忙不过来了。
也不知是不是真倒霉,她身上的感冒吃什么药都不见好。
一个星期周下来秦见纾身上的病早都好全了,她身上的小感冒反而演变成重感冒,说话吃东西嗓子就如同吞刀片一样难受。
温楚只觉得时运不济,却还是要托着病躯给学生上课。
“这两节课不讲新课,考试测验。”
“来,课代表上来把卷子发下去。”
忍着刀片割喉咙,温楚哑着声音把事情交代下去,然后一屁股在讲台上坐下抱着自己的保温杯开始灌水。
平时最爱和学生说笑打趣的她今天板着一张脸没什么表情,浑身上下天然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味道。
四班的同学们还都挺喜欢自己这个班主任的,不仅年轻漂亮,还松弛有度能和他们说到一块去,各门各科,除了秦见纾的历史课以外就温楚的课上他们最乖,最积极。
大家一看老师最近病得厉害,也都是相互提醒着安分了许多。
卷子分下去,就连素来最不安分喜欢搞小动作的杨相也乖乖拿起笔开始写试卷。
温楚只在最开始的时候捧着保温杯绕教室走了两圈,之后就一直窝在讲台上不下来了。
感冒药的药劲上来了,她又困,又难受,时不时还要剧烈地咳上一阵。
教室里除了刷刷写卷子的声音就只有偶尔一些喝水,擤鼻涕的动静。
杨相一边写卷子一边时不时地左右张望看旁边同学的答案,甚至还有想要偷偷翻书的打算。
然而教室后窗突然闪过的一个人影吓得他一个激灵,连忙抬脚踢了一下前桌的椅子,小声提醒:“秦见纾来了!”
学生私底下讨论老师会直呼大名,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本来睡得正香的祁风月被杨相这脚踢得立马从桌上爬起来,她皱着一张冷淡的脸不耐烦回头看杨相,哪晓得杨相把头埋得极低,就差整个钻进桌子里。
祁风月抬眼一看,秦见纾人这会儿已经站在前门了。
她不太情愿地拿起一支笔开始装模作样,免得又被抓个现行。
这时,讲台上的温楚也发现了教室门口的人,她没精打采地起身,跟着秦见纾到了教室外的走廊上。
此时,教室里的看似安静写试卷的学生们纷纷抬头张望。
隔着透明的窗玻璃,走廊上两个气质不一的漂亮女老师低声交流,宛如一幅绝美的风景画,叫风景之外作为看客的他们叹为观止。
杨相话多,更是直接评价上了:“其实秦老师长得挺漂亮的,就是人死板了点,可惜……不过找女朋友的话我还是喜欢温老师这种的。”
听见这话,坐他前桌的祁风月回头嘲了一句:“你还挑上了?”
教室外,两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学生眼里的焦点。
秦见纾稍稍克服了下和温楚单独相处的怪异感,侧过头来同对方轻声道明来意:“我从楼下上来路过,通知你一下,一会儿的全校大会取消可以不用去了。”
是因为这事啊。
温楚松了口气,木讷地点了下头懒得开口。
她准备转身回教室里,却发现秦见纾一只手插在外套口袋里仍没要走的意思。
温楚没忍住又咳了两声,哑着嗓子开口:“秦老师还有事吗?”
秦见纾脸上是一闪而过的窘意,她抿住唇角,微微低头磨蹭着从口袋里摸出一板铝箔包装的药物润喉糖朝温楚递过去,清冽的声音里少了几分肃意与冷感,多了点温和关切的味道:“给你,试着吃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