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卸岭力士天生适合打洞挖土,而现在的馄饨也造就练就了金刚不坏的脑袋。
等到眼前的大洞被打通,孔昭喂了穿山甲几颗果子,然后放它离开了。
再往前走,就是各种封印法阵和符纸,好在这些通道的曲折和行走之法,孔昭还记得清楚。
她当年曾带着她那位白眼狼双修道侣来这里避难,也曾经手把手的将各种布置阵法交给了自己小徒弟何罔极,可是她真的没想到,原来自己竟然还有一日能用上这山中密道,她还可以用它来救命。
就在孔昭和夏炎进了密道中之后,一只蹑手蹑脚的小狐狸也跟了进去。
何罔极压根没有进密道,他只是在靠近岐山那一侧的出口处等着,因为他心中几乎可以断定,不管这丫头是从哪里偷听来关于山中密道的消息,她都会死在里面重重的机关布置。即使她不死,他也会送她上路,因为别人敢踏足这里,就是对他师尊的侮辱。
可是,如果是另外一种情况呢?
何罔极突然心口一紧,他拿出了一件珍藏的龟甲,那是用来扶乩占卜的绝世法器,使用次数只有三次,十分珍惜。
当年,她刚陨落时,他仿佛得了失心疯一样用过一次,龟甲毫无反应。
这一次,没有来由和预兆的,他再一次在心中默念法诀,开始使用了一次龟甲。
龟甲在天上嗡嗡的旋动,最终汇聚成几个八卦阵法,何罔极一时间看呆了,他似乎难以相信眼前的卦象,甚至直接用刀割伤了自己手,鲜血淋漓的痛楚让他恢复了清醒。
山间晚风依旧,他喃喃自语:“……向死而生?这不可能。”
孔昭本人是不知道自己身后跟了一大一小两只尾巴的,毕竟她现在满身心思都用来触景伤怀了,毕竟眼前的每个机关每个布置都是属于灵兽宗的,甚至很多符咒还是她自己亲手画下来的,因此这条通道也走的异常通顺。
终于,在孔昭顺手解开第三个机关之后,夏炎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他凑上前去:“阿昭师姐,这里……你来过?”
“我,没来过。”孔昭下意识的撒了个谎,她不太想瞒着夏炎,可是发生在她自己身上的事情过去惊世骇俗,她是不敢对别人说的,这世上,除了王潜渊,再无一人懂她了。
顿了顿,孔昭解释道:“小炎奇怪我为何对这里的机关十分熟悉?其实那都是因为当年我娘受仙人提点。”
她随口胡诌了几句啊,什么当年灵雀羽来到广渠城前,路遇魔修,被一个路过的仙子救了性命,那位仙子自称是灵兽宗仙者,是一位丹后修士,名唤如玉君。
她不仅救了当时孤身一人的灵雀羽,还送了她一些机缘。
反正故事真真假假,夏炎的脑瓜是肯定判断不出来的,孔昭编着编着,自己都信了,好像那个叫如玉君的仙子还活在这个世上,骑着她的白虎到处惩恶扬善,活的肆意逍遥。而不是在别人的躯壳里苟且偷生,活得憋憋屈屈,窝窝囊囊。
这一路上,实在是顺利的过了头。
遇到法阵,孔昭略微琢磨一下就能解开,若是机关,更是容易,若是巨石,就直接抱出小猪仔馄饨,一个碎岩獠牙,一个野蛮冲撞,多大的石头也会化为碎屑,不足为虑。
本来刚进入密道时,夏炎还挺紧张的,一直握着噬魂神针不松手,直到现在走了大半路程,看到果然一路安全,才终于有些放松下来。
夏炎又问:“师姐,这宛丘山是干什么用的,为何灵兽宗要讲其完全封起来?”
孔昭道:“相传,据说灵兽宗祖上出过一位化神大能,大能虽然化神飞升,但是其洞府修为典籍还在,可是千百年来门下弟子无人能窥其九牛一毛,而此等宝库重地,哪怕自己不的其法门,也断没有让别人知晓的道理,所以除了每十几年选出的精英子弟可以进入这里寻找机缘之外,其他资质一般的弟子,其他门派的人,被发现踏足这里就只有死路一条。”
“原来孔昭姑娘知道我派的这个规则啊,在下还当你不知道呢。”忽然,一阵让人心底里发凉的威压席卷了整个通道中,听到这个声音,夏炎一个定力不够,险些喷出一口血来。
这时候,他倒是学起了舍己为人的青墨,端着武器就挡在了孔昭面前,向黑暗中喝问道:“什么人?”
孔昭轻不可闻的叹口气,她早该有这个预感的,生而为人,是不能心存幻想,当自己是个赌徒的。
这次横穿宛丘山,她就是在赌,赌这里同自己记忆中分毫不变,赌自己可以掩人耳目,谁也不惊动的到达岐山。
然而这一次,她不仅赌输了,还运气特别不好。
因为她一下子就听出了这声音来自于谁,不就是她那个曾经乖巧认真,现如今两幅面孔的小徒弟何罔极么。这位何罔极,人前讲究礼数,热情善良,让人如沐春风,人后却完全是另外一副面孔,他阴险狡诈,睚眦必报,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好人。
而且他这些年修为进益的未免太快了,已经是金丹中期修为的何罔极,当然不可能把两个练气期弟子放在眼里,他的强大是压倒性的。
孔昭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心里飞速琢磨着,该怎么办,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