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珹无辜，且可怜，整个人都深陷在白色的枕头里，显得脸色更无血色，谁看了能舍得再责怪一句呢，蒋君临再心如铁石也被美人计勾得心软，明知不该纵着，却把到嘴的话咽下去。
他和季珹行事作风大不相同，他走的是稳重笃定的路线，他要百分之一百的成功，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冒险，除非必要，如几年前设计季珹，他会愿意拿自己的命去赌，是因为利益大于他的生命之上。季珹就喜欢剑走偏锋，剑走偏锋的冒险和利益不成正比。
至少，在他眼底，不成正比！
小混蛋！
“睡吧！”蒋君临放软了语气，在他身上拍了拍。
季珹都没想到自己能如此轻描淡写地混过去，虽是有意卖惨也做好了蒋君临勃然大怒的准备，季珹疯狂地在底线蹦迪后发现，蒋君临如今对他的忍耐性真是直线上升，当初发个语音都说打字，忙，没空看的冷血哥哥，变得又软又好说话了。
“真……真睡了？”季珹试探问。
“不想睡，你想做什么？”蒋君临好整以暇地问。
“一起睡。”季珹小声说，蒋君临看他一脸病容的，略一蹙眉，季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病床大得很，两个人睡一点都不拥挤，蒋君临怕牵扯到他的伤口，近日都睡在隔壁的套间里，季珹眼睛一闪一闪他的，蒋君临心软了，“知道了。”
他洗漱后，换了一身衣服回来，季珹已熬不住，药效让他看起来虚弱，自然也就坏他的气血，蒋君临过来时，他已经睡着了。
蒋君临轻轻摇头，出门找尼克，问了今晚的情况，尼克不敢违背蒋君临，倒也不会把季珹故意卖惨装弱的事情说了，捡一些能说的告诉蒋君临。
“那查得怎么样？”蒋君临问。
尼克摇头，“这种虚拟账号很难查，已让技术部门去追踪了，账户主人早就过世了，被人冒用了信息，这条线我们会追踪的，主子打草惊蛇，他短时间内可能不会再来了。”
“未必！”蒋君临说，暗杀季珹的显然是一名杀手，顶尖的杀手都不是亡命之徒，他们接任务很慎重，一般会挑成功率高，钱也多的对象，全球富翁是他们的目标，暗杀他们的人多，且身边也未必是专业的安保，能挑季珹的，要么就是钱够高，要么就是杀手足够自信，想要挑战自己。
据他所知，这五年来季珹遇到的刺杀不下于五次，他身边的安保团队非常强大，杀手难以得手，一般的杀手不会接这样的任务，钱没拿到，自己命反而搭上，就如当年的陆知渊，想要暗杀他的人，没有一个能活下来，所以杀手不会挑黑鹰的主人。
这种顶尖杀手，从不失手，其实很好找，从名单上一一排除就能锁定目标，蒋君临今晚出去时就让诺斯查知名杀手的去向和做事风格。
他遇到的暗杀比较少，身份没曝光前，基本没什么危险，多是一些商业纠纷，张强都不必通过他就能解决，后来身份曝光后，的确会遇到一些暗杀，也就那一次季珹囚禁，他被动卷到暗杀里，一般杀手也不会挑他作为目标，他们要的是钱，仅此而已。
他上了床，季珹迷迷糊糊像是一只慵懒，却又记住主人味道的猫，滚到他的怀里，蒋君临怕压着他的伤口，一手压住他的肩膀，季珹还不乐意，迷迷糊糊喊了声哥哥，蒋君临心一软，只好放开了手。
蒋君临想，他不能让季珹再这样以身做饵，他面对的是顶尖的杀手，不能掉以轻心。
季珹醒来时，蒋君临不在医院，他又去了一趟极道，季珹长舒一口气，让尼克进来汇报情况，尼克试探地说，“主子，昨晚你睡着后，蒋总问了事情经过。”
季珹挑眉，“你都说了。”
“后半段没说。”尼克盯着季珹的目光，头皮发麻。
“你别忘了，你是我的近卫，机灵点，你看看张强，我能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来？”
“蒋总……有点吓人。”
“哦……”季珹往后一靠，支起了腿，一手随意搁在膝盖上，“你的意思是，我不吓人？”
尼克噤若寒蝉，季珹也不吓他，挥挥手，“算了，机灵点。”
“是！”
季珹若有所思，哥哥都知道了，怎么就轻拿轻放了呢？他摇摇头，绝对不想这一事，“让你查杀手的事情，查的怎么样？”
“这是名单！”尼克把名单拿给他，其中有一些划掉名字，“前二十的杀手，我都查了一遍，有一些行踪确定了，我就划掉名字了。”
季珹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名单上，有几名还是熟人，季珹和他们合作过，他杀起仇家来也从不手软，这几人知道他的风格，一般不会来惹他。
季珹划掉名字后，目标缩小成五人。
“有意思！”季珹圈了一个名字，“大卫……这不是和哥哥有仇吗？我前几年找他去杀哥哥，他假戏真做还真动手了，后来一直躲着不敢见我。”
“是！”
“联系他！”季珹一锤定音。
“你怀疑他？”
“五六年没见了，杀手一年一个样，不太确定。”季珹说，“真要是他，新仇旧恨一起算。”
“是！”
尼克出去后，蒋君临提了一个食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