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仲南吩咐的,全是于休休爱吃的。
厨子们会察言观色,这位小姐的口味直接决定他们家老板的口味,细心琢磨她喜欢的菜式,最是紧要。
好在于休休不挑衅,只要是好吃的,统统可以下口。
霍仲南吃得少,话也少,全程伺候她。
于休休吃饱喝足,肚子圆了,人软了,再帮他上药的时候,就多了些“老母亲”一般的无奈。
“我大老远的送上门为你擦药,就为了一口吃的,想想,我也真是辛酸。”
霍仲南抬眉看她,但笑不语。
于休休看着他伤口愈合的程度,拿棉签的手,又开始抖。
“让你不要沾水,不要沾水,你偏不听。擦了药好好睡吧,今天不许洗澡了。”
霍仲南皱皱眉,“不洗澡,我睡不着。”
于休休急恼他的倔强,喷了消毒水,拿棉签按压时加了几分力。
“嘶!”霍仲南无奈叹气,“你这女人,下手真狠。”
“痛死你算了。”于休休嘴上骂着,动作却是轻柔了不少,甚至凑近伤口吹了吹,“忍着点,马上就好。”
霍仲南看着她,不说话。
于休休的脸,烫了。
她不敢再去看霍仲南的脸,专心致志。
他一笑,突然凑近她的唇角,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
无限宠爱。
于休休心里一窒。她以为他只是无聊捉弄她,低估了这个人的恶劣程度。等着她把伤口处理好,他胳膊就强势地圈过来,像一只捕猎的老鹰,将她纳入怀里,蹂躏般勒紧……
心贴得近,跳动可闻。
于休休脑子一片空白,唔一声,来不及反应,已被他的气息所占领。
有时候,霍仲南对于休休极其温柔,像对待易碎的瓷娃娃,生怕碰碎了她。
但某些时候,他又极其强势,从不容许他的猎物挣扎或逃离。
他气息逼人,于休休呼吸不匀,气喘吁吁的抵住他的肩膀。
“今天不行,我得回去了。”
上午爸妈才给她上了课,晚上就乱来,她是嫌命太长了吗?
于休休怕自己反悔,飞快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推开他就要起身走人。
“今天我生日。”霍仲南突然说。
于休休停下脚步,看着他。
霍仲南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有点别扭,“没事,你走吧。”
这以退为进还冷着脸的可怜样子,于休休看得一脸嫌弃。
“得了吧,我要真走了,明天保管世界末日。”
她放下包,坐回他的腿上,圈住他的脖子,不过转瞬,已经换了张笑脸,温柔乖巧地问:“为什么晚餐前你不说啊?蛋糕都没有买。诶,生日准备怎么过?想要什么礼物?”
霍仲南没有说话,手臂绕过她的腰,往自己怀里一箍。
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密不透风。
于休休触电般,微微一抖。
听得他说,“你就是最好的礼物。”
他的眼漆黑深邃,看上去十分平静,却莫名像有钩子。
于休休被他盯得溃不成军,呼吸不匀,“是吗?”
霍仲南说:“是。”
他轻抚她的脸,一寸一寸移动,语气低沉带笑,“这张脸,让我很有拆礼物的欲.望。”
于休休听得面红耳热,“我先给你买个生日蛋糕吧?”
“不要。”
“我可没有蛋糕甜……”
霍仲南低头,“是吗?我尝尝。”
“……”
他的声音染上了夜晚的迷离。
于休休身体紧绷着,双手死死掐着他的胳膊。
“痛。”霍仲南似笑非笑,“我是伤员,你体贴点。”
这个狗男人!
于休休暗自咬牙,气得想走人,可是下一个意识到来时,身子就又软在了他的怀里,在他有的掌握里,一颤一颤,动弹不得。
霍仲南低笑一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
床上。
于休休散乱着发,看他深邃发亮的双眼,呜呜咽咽地掐他。
“霍仲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又提以前的他。霍仲南皱起眉头,极是不悦。
“你这女人,很喜欢找死!”
“那你弄死我好了啊!”于休休瞥一眼他早已高高撑起的西装裤,故意拿脚去踩它,“看谁弄死谁!?”
霍仲南拖住她作妖的脚,往外一拽。
于休休呀一声,“我的背!你好烦人!”
“求饶!”他俯身盯住她,“不然,你死定了。”
“我不……”
于休休话音还没落下,房门被敲响。
“霍先生。”
“霍先生??”
钟霖的声音很有辨识度,平稳、公式化,没有起伏。
于休休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心却跳得很快,再看霍仲南那一张漆黑的俊脸,又忍不住笑。
“快去!”她又恶作剧地去踩他:“叫你呢,肯定是要紧的事。”
“霍先生!”
在钟霖第三次敲响房门的时候,霍仲南终于撑起胳膊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