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休就是仇人,是碧池,是她恨不得扇大嘴巴的贱人,她必须讨回这个公道。
“是你的餐厅了不起啊?开餐厅就可以撵客了吗?行啊,报警就报警。我偏不走,就等警察来……”
于休休挑了挑眉,看着经理:“报警吧。”
“够了!”那个叫豪哥的男人怒斥一声,生气了。他愤而丢开许沁的手,把在这儿丢脸的懊恼都撒气在她的身上,“你不嫌丢人,你就在这儿等警察吧。我走了。”
他说走就走,不留一丝余地,许沁试图去拉他,他甩开许沁,理了理衣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餐厅,就像躲避瘟疫似的。
于休休抿了抿嘴,似笑非笑地看着许沁。
“许小姐,还要报警吗?”
看许沁颤抖着嘴不说话,于休休叹了口气,用脚挪了挪碎在地上的餐盘。
“我们家的餐具都是从法国进口过来的,金贵着呢。不知道许小姐的银行卡,够不够刷赔偿?”
许沁紧紧揪着衣角,眼眶已经包不住泪水,但她强忍着,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于休休沉默地看她片刻,冷笑:“走吧。看在我家宝宝的份上,本小姐日行一善。”
“于休休!”许沁低吼,愤怒到了极点。
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她,曾经也是众星捧月的千金小姐,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
她受不得,于休休却必须让她受。哪怕是因为她爹许宜海,也必须让她受这羞辱。
“不要等我后悔。”她冷冷看着许沁,“最后一次警告你。下次看到我,记得避远点。明白?要不然,见你一次,踩你一次。”
许沁泪水涟涟地看着她,想做点什么,说点什么,可周围全是嘲笑的目光。
她掩面哭泣,愤而离去。
谢米乐看了好半天这出大戏,见状,朝于休休竖起大拇指,“厉害。你这怀个孕,就像怀了个炸弹,这么霸气的?”
于休休耸耸肩膀,起身换桌,“大概这就是人生吧。谁知道呢?”
……
韩惠生的是个儿子,取名叫赵澈。
对于儿子为什么不跟自己姓,而是随了赵子豪,韩惠的解释是不愿意孩子长大后觉得他是一个没有父亲的人,有父亲的姓,就有了父亲的存在。她希望孩子的人生清澈、干净,做一个纯粹而快乐的人。
儿子满百天,大家都撺掇着韩惠要好好操办一下,不能委屈了孩子。尤其是苗芮,她心里的愧疚一直找不到弥补的办法,好说歹说要以“干外婆”的身份为孩子办百日宴,跑前跑后,还要自己掏钱。
韩惠知道她的心思,同意了。
那天,小鱼公司的同事们都来了,韩惠唯一的那几个朋友,还有于休休和谢米乐的家人,也都过来捧场,气氛很是热闹。
钟霖是开席之后才匆匆赶到的。
他给孩子带了许多礼物,两个随从四只手,拎得满满当当。但是,要说其中最贵重的礼物,肯定是那一套三百多平的住房了。
钟霖说:“这是澈儿他小叔的一点心意,等你有空了,我们去办个过户手续就行。”
又送房子?于休休怔了下,突然觉得霍仲南应该还存了很多私房钱。
她乐见其成,韩惠却吓得不轻,“这哪成啊?我不能收这么贵重的礼物,心意领了。真的,房子不能要。”
钟霖摇头,笑着说:“这个是老板临走之前就安排好的,我没有办法收回。”
韩惠:“……”
“你就收着吧。”苗芮在旁边,见状揽了揽她的肩膀,“再说了,人家也不是给你的,给你家澈儿的呢。你没听说过吗?监护人只能代替被监护人接收财产,不能代替监护人拒绝财产。就算你不想要,也得等澈儿成年了,自己去拒绝他小叔。”
于休休不知道老妈什么时候把法律吃透的,看她说得煞有介事,笑着圆场。
“别纠结这个了,收下吧啊。来来来,都坐着吃饭。”她瞄了一眼沉默的谢米乐,又示意韩惠,“惠惠,你给钟霖哥找个座位啊。”
谢米乐的旁边就有空位,但是她不吭声,钟霖就不敢坐过去。
韩惠看了一眼,“钟霖哥坐这儿吧。”
她拉椅子,笑着叫钟霖。
钟霖应承两声,看谢米乐不表态,尴尬地摸了摸头,“那个,我就不吃了。下午还有个会议……”
韩惠说:“再急也要吃饭啊。快来坐。”
谢米乐放下筷子,“钟总贵人事忙,你们就别劝他了。人家随便一笔就是上亿的大生意,耽误不起的。”
钟霖:“……”
他尬笑着在谢米乐的身边坐下。
很久没有离她这么近了,他冷不丁就竖起了汗毛,也不知是激动的,还是怕的,只觉得浑身的细胞都在呐喊叫嚣。
“打扰了。”他冲在座的众人笑了笑,僵硬地拿起筷子,慢吞吞地吃。
谢米乐比他淡定,眼都不斜一下,就好像他是个空气。
钟霖的手越捏越紧,如坐针毡。
周围全是他熟悉的面孔,苗姨,于叔,于家洲,大师兄,还有许多许多的人,全是他一度认为十分亲密十分重要的人,自从和谢米乐分手,他和这些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