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是被外头的吵闹声弄醒的,她未睁眼就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奇事。
她卧的床上触感明显变得不一样,睁开映入眼帘的不是熟悉的红绸罗帐,而是高高的天花板。
这天花板上画满彩色油画,中央吊坠着水晶灯,落地窗的彩色玻璃在阳光的照耀下光彩夺目。
很明显,她已经不在潇湘馆里,那她现在在哪里。
她的枕头边还放着她睡前照看的菱花镜,黛玉忙用镜子照了自己,容颜依旧,只是身上的服饰不是前儿穿的白衣小袄,而是上衣下裤的打扮。
“我亲爱的小姐,你睡得可真香,早餐已经在楼下备好,快去吧,别又让那美丽的夫人生气。”一女仆忙忙地给黛玉换上一身长裙,这裙子与黛玉平日里穿的也不同,带蕾丝的花边串了几颗珠宝。
黛玉在女仆的催促下,匆匆下了长长绕绕的楼梯,此时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涌入脑海中。
她已经不在贾府,准确地说她现在成了西方法兰西国家的公主,黛玉虽是身居深宅大院的千金小姐,但在宝玉的帮助下,她也读了不少闲书禁书,不仅仅是《西厢记》之类的戏书,不少中外秘史她也有所耳闻,知道在遥远的西方,也有那样强大的帝国。
可她还是不懂自己如何从贾府一夜之间来到这法兰西,她就只是睡了一觉,难不成这是梦罢?
黛玉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廊两边的墙壁上挂满法兰西历年国王和王后的画像,这些画像色彩丰富,羽羽如生,不像她在贾府里看到的画那样,或是山水墨画,或只是有几种颜色笔意。
当看到自己父亲和母亲的画像后,黛玉终于来到餐厅。
这餐厅与贾府里的圆桌不同,而是方方正正,餐厅的一头坐着一衣着华丽的女人,黛玉便知这女人就是她的母亲,法兰西的王后。
法兰西王后皮肤白皙,一头亚麻色头发,她原是奥地利公主,被父王许给了法兰西国王路易十六。她爱好宫廷舞会,修整花园,喜好奢华,竟能把国家财政吃了一大半。
黛玉坐在一侧,只见法兰西王后面色苍白,说:“我的孩子们,好好享受你们最后美味的早餐吧。”
坐在黛玉对面的路易十七,也就是她的哥哥,忙吐出刚吞下的奶油面包,惊恐道:“母亲,你不会在早餐里下毒了吧?”
路易十七知道他母亲的性子刚烈非常,与其死在暴民的手下,法兰西王后更愿意死于毒酒自杀,她一直暗示孩子们她早早就准备好毒药,以防那日的到来。
法兰西王后听自家儿子这话,勉强笑出声来:“我若想杀了你们,还用等到你们吃早餐这时候吗?”
林黛玉默默啃着自己桌子上的吐司,却被法兰西王后狠狠瞪了一眼,说:“索菲,不许用手吃,用好你的刀叉!”
这时黛玉才发觉桌子上只有她拿起面包就吃,一时羞红了脸。她依照着哥哥姐姐的手法,有模有样地学起来。
法兰西王后满意地看着黛玉把面包切成小块,再用叉子放进嘴里,才继续说:“现在城里可不太平,那些杀红眼的疯子可能在今夜攻入我们的凡尔赛宫,你们吃完早餐就赶紧回房间收拾东西,入夜前逃出去。”
原来黛玉她在凡尔赛宫。根据原主的记忆,这凡尔赛宫是法兰西国王居住的地方,只是刚才听母亲那一席话,似乎有人□□想闯入凡尔赛宫。
据她哥哥路易十七说,这凡尔赛宫外早就有那些暴徒围了起来,等天一擦黑,就开始发动革命起义。
只是他们一家人仍不紧不慢用着桌上的面包和牛奶,刀叉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纹,红色格子布越发衬托花瓶里的鲜花更加娇艳欲滴。
“喜欢吗?”法兰西王后察觉到黛玉的目光停留在这花上,优雅地指向窗外:“我一大早起来到花园摘的。”
黛玉的哥哥路易十七朝母亲翻了个白眼,说:“都什么时候了,还看着这花呢,外头那些人恨不得把我们全杀光。”
“你懂什么,那些臭烘烘的疯子根本吃不上这花旁边的面包,哪里还有力气杀了我。况且你们父王正和他们谈判。”法兰西王后对此毫无在意。
黛玉的姐姐玛丽.特蕾莎,看着自己的弟弟与母亲斗嘴,淡淡撩起自己的金发,说:“既然母后不担心,那我们也没有收拾东西的必要,我的东西可多得呢。”
法兰西王后还没回应,餐厅对面的大门突然打开,法兰西国王路易十六在仆人的扶持下踉跄跑进来,头上的王冠歪向一边,华贵的衣服被拉扯掉几个口子,一身狼狈的模样让他们知道路易十六这次谈判没有成功。
“收拾东西,那些守卫还能阻拦一阵子,马车在凡尔赛宫的后门,你们快去罢。”路易十六气喘吁吁道。
法兰西王后和特蕾莎公主都花容失色,忙跌跌撞撞跑到楼上收拾东西。路易十七见母亲和姐姐这副换了嘴脸的样子,不由冷笑一声,也自顾回房间。
“哦,我的小女儿,你别怕,我们只是到乡下去住几天,快去收拾你的行李。”路易十六和蔼地看着黛玉,提醒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