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得到你,你不管温酒了,也得管管我吧?还有防狼喷雾,小刀什么的带不上车了,这个喷雾我是用小喷瓶装的,回头自己多练习一下。在外面一定要小心,定时跟我联系,别让我担心了。”
魏文君越说越哽咽,别扭的别过脸去不让沈眉山看到她已经泪目了。
“谢谢。”沈眉山上前抱了抱魏文君。“我会好好的,也会记得跟你联系的,你放心吧。”
沈眉山废了好大的力气才缓缓抽回身,和魏文君挥手告别,告别这个她生活了好久的城市。
等到明天温酒拿到那封信的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在哪一个城市。她能想到温酒会有多心痛,就像她这般的心痛一样,可是她已经做出了选择了,她不该去后悔。
其实沈眉山也是自私的,她自己经历过那样的痛彻心扉,所以她也要让温酒也这样经历一次,还让他能记住她,日后他娶妻生子,脑子里的某个角落能有她沈眉山的名字。
最好,温酒能够恨她,恨她一辈子,一辈子记住她。就像她爱他一样,刻在心里,他的名字和心室壁上的纹路已经长在了一起,再也划不掉,忘不掉。
沈眉山今日的决绝,让两人都备受心伤,她在好几年的时间里都没有再回到过龙河这个小县城,她没有断过和魏文君的联系,却再也不再提及温酒这个人。
她从魏文君这里得知,温家依旧是京城的大家族,那谁也撼动不了的地位,不是谁说想扳倒就能扳倒的。而温酒他出国了,去了美国读书。
这一切似乎都很完满,沈眉山这样安慰自己。
她的高考成绩很好,却没有报考中戏,而是顶着高分进了南方的一所二本学院,因为进校分数太高曾让她的名字被人所记住过,可只是昙花一现罢了。沈眉山越来越甘于平凡,平凡的日子无趣而沉闷,压得她胸闷岔气,却心甘情愿。
她时长会想起温酒,想起他们的美好,以及他们之间那个未成形的孩子。
第一次孕吐的时候沈眉山在不知名的一个山区,她跑了很多的地方,身上的钱用的很省,这些年比赛得到的奖金和贺实日常给的零用钱能让她用很久。
沈眉山慌乱无措的在小山区的药店里买了验孕棒,看到两条杠的时候一度曾想过如果自己能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呢?
当时她还十分的彷徨,不知道是该留还是不该留,上天帮她做了那个决定。
但是她坐着上山的大巴,那天的天气并不好,下着小雨,没成想,这雨越下越大,大巴在山路上遇上了滑坡,整个车都翻了下去,半个车厢的人都没了命,沈眉山在医院躺了一个月才醒来。她甚至连那滩血水的样子都没见过,就这样连温酒留给她的最后念想也没有了。
这件事情对她的打击是不言而喻的,可是如何呢,沈眉山从小就不受父母待见,没爱没关心依旧长到了这么大,除了日日的更加沉默下去,她觉得自己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沈眉山当时随便给自己报了一个学校,录取通知书寄到了魏文君那去了,一个月没有联系她,差点没被魏文君骂死。沈眉山只说自己出了点事,却没说孩子的事。
她不想让其他的人知道这件事了,这份伤留给自己舔舐就够了。
从离开家的那刻起,从报考了那所二本学院起,沈眉山以后的人生注定不再和戏曲有关了。
她也不再去想那些词儿,就好像被自己的大脑清空了一样,她不想唱,也不再唱。
她想,就这样一辈子平平凡凡的度过算了,不再问其他的。
可又有谁知道,十年后的她还能再遇上温酒,那命中注定的情缘,躲避是没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