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草浑身一抖,不知为何,她如今只要看见花蝉衣便心虚不已,若非今日花家没人愿意来带着弟弟抓药,她才不来呢!
花蝉衣从匣子里拿出了一串红珊瑚手链,一对同色珠花,上前递给了花小草,笑道:“我见小兰最近这些日子打扮的好看,前两日进京便也给你买了些首饰,快过年了,红色喜庆。”
花小草愣了下,没想到花蝉衣事到如今还愿意给自己买东西,神色多少有些动容,别别扭扭的说了句谢谢,便抱着花陵游匆匆离开了。
花蝉衣看着花小草仓促逃离的背影,唇角扬起一抹笑意,但很快便消散了。
花小草带着手串珠花回到家中后,被花小兰发现了,蹙眉道;“你不是去抓药了么,这是哪来的?”
“是,是大姐给的……”
“你叫她什么?!”花小兰怒了,语气不自觉提高了几分,将花小草吓了一跳。
花小草连忙伸出手来捂住了嘴巴,她往日貌似从没管花蝉衣叫过大姐,刚才也不过是拿人家的手软,本能的叫出来了。
看着花小兰愤怒的脸,花小草结结巴巴的开口道:“其实,大姐人也挺好的。”
这次花小草不止叫了大姐,还破天荒地替花蝉衣说了句话。
花小兰面色铁青,花蝉衣这个贱人!抢了她的医馆不说,如今连她最忠诚的走狗也要抢过去不成?!
花小兰看着眼前的花小草,觉得自己再一次遭到了背叛,突然冷笑着开口道:“大姐人是好呀,不过这么好的首饰,给你未免浪费了吧!”
“……”
“花小兰,你什么意思啊?!”
花小兰往日里再怎么瞧不起花小草,从来不会在嘴上说出来,这次真的是快被气炸了。
她这些日子时常不动声色的路过村口,那个少年极少出来,偶尔倒个泔水什么的,看都不曾多看她一眼,本就心中窝火,花小草还给她来这一出,叫她如何不气?
伤人的话脱口而出。很快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花小兰连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这首饰太贵重了,花蝉衣如今和咱们家没关系了,还是别拿人家的东西了吧。”
花小草只是蠢,不是听不出好赖话,更何况,自从亲眼目睹了沈家父子的事后,她早就不信自己这个姐姐了。
什么人美心善,都是装出来的!
花小草冷哼了声,抱着陵游回房干活儿了。
……
年后,每年开春儿的时候都是感染风寒比较严重的时候,医馆这两日稍微忙了一些。一整个冬天没见到的顾承厌这日也来了。
他依旧是一袭黑衣,披着件裘衣,身后还习惯性的背着把长剑,大老远一看,像一尊瘟神似的便过来了。
说也奇怪,花蝉衣见到这个人心情就不怎么样,有点烦。
顾承厌见到时她微微吃惊,随后开口道:“我还以为,姑娘真不要这家医馆了。”
语气半真半打趣,这些年来他似乎习惯这般说话方式了。
花蝉衣听见这人说话便更觉得不喜,语气中明显是在奚落她:“你来做什么?还有我不是什么姑娘,请叫我沈夫人,或者花郎中都可以。”
有些人或许注定合不来,顾承厌不喜花蝉衣,花蝉衣看他也觉得烦,若非这乡下就这么一个小医馆,阿嬷还要吃药的话,顾承厌终日在家里也不会过来。
“我来此,自然是抓药了。”
顾承厌没和她继续掰扯,这花蝉衣虽然内心阴险狡诈,不过既然是郎中,合着该开药,今日阿嬷病了,他还等着拿药回去呢。
“今日不卖药。”花蝉衣来到药柜前,看着他道:“您请回吧!”
顾承厌微微挑眉:“开着门不卖药?还是说,不卖给我。”
“不想卖。”
“我没得罪过你吧?”
顾承厌虽然不喜花蝉衣,自认也没怎么表现出来过,这个女人应该没理由在这里没事找事。
花蝉衣看了顾承厌一眼,心说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贵人多忘事?
昔日里这男人还抢过自己一次鸡宝,害得她担心延误了大哥病情好几日,花蝉衣心中可记着呢。
“没有。”
“那你这药卖是不卖?”
面前的男人依旧笑着,却在花蝉衣准备说不的功夫,男人猛的抽出了身后那把剑,架在了花蝉衣的脖子上。
眼前男人翻脸简直比翻书都快,顾承厌这人一般不会太过给人脸,出于这些年来的教养,他平日里待人客气是真的,遇见不识趣的,便成了百姓口中的活阎王,无论男人女人都直接拔剑,哪个敢在他剑下说一个不字,一般没有能活着的。
这男人的身手,只怕是景池都做不到……
花蝉衣暗自唏嘘着,目光落到那把剑上,这是一把极其稀有好看的剑,花蝉衣双眸不禁微微睁大,记忆中某些快要被遗忘了的东西再一次浮现了出来。
上辈子,重阳,郊外杀死自己的那把剑……
她上一世死前狼狈的爬在地上,连抬头的精力都没有了,自然也未看清楚,杀死她的究竟是什么人,不过那把剑她却是记得清清楚楚,一把极其锋利漂亮的剑,剑身上还坠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