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围炙热的目光险些将花蝉衣吞了,纵然花蝉衣如今脸皮厚度足矣赛城墙,还是觉得有些别扭。
太招摇了……
花蝉衣匆忙将东西收好,看都没多看一眼。
靖王送了什么东西来她不感兴趣,回头估计也压箱底儿了。
只是靖王这捉摸不透的态度,令花蝉衣心中多少有些烦躁。
她怕这纨绔王爷像玩儿其他女人似的,准备同她玩玩儿,更怕靖王爷来真的,总之烦得很……
花蝉衣这一副对靖王贺礼无所谓的态度,令班上某些人更眼红难耐。
丙班先生教的和戊班没什么区别,不过显然课堂纪律要好的多。
花蝉衣只在班内学了一上午,下午便去跟着路郎中单独学医术了。
医学堂对于路郎中这个早就辞官了的太医院之首还算重视,专门替其建造了一个二层的阁楼,名为决明阁,其中各种医书药材一应俱全。
一旁还有一栋小间,是赵太医专门指导弟子的,两厢对比之下,差距极其明显,原本赵太医是准备占了这决明阁的,怎料路郎中这老匹夫突然回来了!
这也就罢了,他和花蝉衣两个人单独占了一间楼,哪有这种道理!
花蝉衣往决明阁去的时候,恰好撞见了赵太医收下的那几个弟子往赵太医那儿去的,张晴之此时正跟在靖王身旁,依旧是假清高的半推半就着与靖王说着什么。
张晴之看见花蝉衣的一瞬间,瞬间变了脸色。
花蝉衣也没想到这么巧,若只是遇见张晴之的话,她心里应该会很爽,甚至不会介意在其面前小人得志一番,刺激下这个假清高。
可是偏偏还碰上了靖王,这可就不怎么美妙了。
花蝉衣心下微沉,面色平静的对着靖王和四公主微微欠身行礼过后,便转身离开了。
靖王遵循承诺,并未同她多说什么,只是目送着花蝉衣假装平静却又有几分不稳的步伐,狭长的眸底闪过了一丝笑意。
真是奇怪,他一向对女子的态度都是可有可无,这么久没找过花蝉衣,再见时,心里居然微微动了一下,虽然微不可查,那感觉也确实存在的。
四公主笑道:“这花蝉衣真是奇怪,照理说,她被路郎中收做弟子不是好事儿么,见到咱们躲什么?”
一旁,另一位宫中太医之子尖酸刻薄道:“焉知不是在王爷面前玩儿欲擒故纵呢?这乡下来的土妞儿不知道咱们靖王一向风流,靖王给她些颜色,真以为自己要飞上枝头做了凤凰呗……”
这话引起了这些贵公子千金的低笑,四公主抬头看向靖王:“王兄,这花蝉衣以为的,是真的么?”
靖王笑着垂下了眸去:“她如何配?”
靖王虽然风流,实则是个很寡情的人,从来拎得清轻重,这话令周围的人松了口气,尽管花蝉衣被路郎中收做了徒弟,毕竟出身摆在那里,这些真正的公子千金还是未将花蝉衣放在眼里的。
莫说花蝉衣,就连她师傅,也不过是个太医院辞官的老匹夫罢了,若非陛下信邪,非要炼什么长生不老药,这老东西怕是早就过了气,在民间给那些贱民看病谋生罢了。
而这些人里,也没几个真的将学医当回事儿,这些人多是家中的混子,文不能治国武不能安邦,家中送过来多是为了日后讨好那个惜命又信邪的陛下的。
故而花蝉衣跟着路郎中学医这事儿,也就是表面风光罢了,这些人没人真的拿其当回事儿。
张晴之心里一直悬着的巨石终于落了地,尽管她要嫁的事顾承厌,可并不介意靖王心里有她。
哪怕靖王是抱着玩玩儿的心思,这对于自小便在府中不收待见的庶女张晴之而言,都乃极其重要之事。
张晴之淡淡一笑道:“四殿下莫要多心,王爷心中自然是有数的,怕只是花蝉衣自己失了自知之明,想的太多。”
四公主冷冷的瞟了张晴之一眼,随后笑道:“花蝉衣的确没有自知之明,这点便比不得张二小姐了,心知有机会给我王兄做个妾,近来殷勤的很呢。”
张晴之被奚落的面色惨白,碍于面前的是四公主,强扯出一抹笑道:“四殿下真爱说笑。”
四公主冷哼了声,不答话了。
她实在看不上张晴之这做作样子!一面成天幻想着能嫁到顾府去,一面装模作样的缠着靖王兄,还好意思说花蝉衣没有自知之明,她怕是才看不清自己几斤几两。
反之,那花蝉衣看着倒令人顺眼多了!
而此时,花蝉衣已经找到了路郎中,心中暗暗为靖王没缠上来而庆幸。
路郎中见她来了,放下了手中的医书,静静的看着她。
花蝉衣一愣,总觉得路郎中神色有些奇怪,也未来得及深究,淡淡一笑道:“路郎……师傅!”
路郎中低笑了声:“往日不是不愿意拜我为师么?如今改口倒是快。”
花蝉衣有几分不好意思的笑道:“往日是我愚钝,来学堂后方才想清楚,但凡是教过我的先生,都称的起师傅二字。”
其中轻重之分,自己心中有数便足够了。
路郎中笑道:“来学堂后,你倒是比之当初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