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本众人还在想,来人是哪家的千金小姐,这般姿色的女子昔日居然从未见过,然而花蝉衣说的话,令人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有人不禁惊呼出声:“你,你是花蝉衣?!”
花蝉衣忽视掉众人的震惊,落落大方的一笑道:“是,我是花蝉衣。”
众人瞬间哑口无言了,因为小然几句话对花蝉衣暗中腹诽的人也说不出话来。
世人多为皮相所迷惑,这些所谓的王孙贵胄也无外乎此,花蝉衣生的貌美,气质也绝佳,却又并非那些一看便风尘至极的美,单是看一眼,便足以令人相信她是那种清高正派的女子。
只一眼,花蝉衣在众人心中的地位瞬间从潘金莲变成了王宝钏,方才问小然话的那位蓝衫男子连忙换上了一副笑脸:“蝉衣姑娘怎么才来,这正说你呢。”
“说我?”花蝉衣狐疑的看了小然一眼,这蓝衫公子连忙笑道:“还不是说蝉衣姑娘好本事,年纪轻轻便做了路郎中得意门生,还治好了疑难杂症。”
“全凭运气罢了,家师教导的好。”花蝉衣并未将这些虚假的赞美往心里去,明明上一刻,因为小然几句莫须有的造谣,她便成了众人心中不正经的寡妇,可见旁人的诋毁赞美全凭一些表象的东西,是最微不足道的。
花蝉衣同搭话的简单寒暄了几句,便随着林浮音坐到了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前来倒酒的小丫鬟眼含嫉妒的看了花蝉衣一眼,斟满酒后退下了。
林浮音低声道:“蝉衣你瞧,张晴之今日怎么穿的这么素净?她这种好出风头之人,按理说不应该啊。”
花蝉衣看了张晴之一眼,她今日一身在寻常不过的青色劲装,粉黛略施,看着不起眼极了。
花蝉衣心下也有些狐疑,不禁陷入了沉思……
张晴之听见周围的人都在悄声议论着花蝉衣,女子多是些妒忌的酸话,男人则多是称赞花蝉衣的,她的容貌,气质,医术,以及对夫君的忠心等等,他们知道的要议论几句,不知道的也要胡乱编纂几句。
然而无论这些人议论的什么,无一不说明花蝉衣在众人眼中是出众的,甚至比在座许多千金小姐还要吸睛夺目。
张晴之忍不住握了握拳头,花蝉衣这贱人!倒是出的一手好风头!
说到底,还不是那身衣裳给她增光添彩了,那衣裳谁穿谁好看,若非她为着顾将军,如今变胖了些许,今日如此光彩夺目的便是她了!
……
这种宴会并无太大意思,花蝉衣默默坐在一旁吃点心,听着那些世家千金们谈论京中最时兴的妆发,香粉,公子王孙们则是议论谁家父兄升官,谁又得到了一把名贵的剑之类的。
林浮音偶尔听见男子们聊天还能附和几句,花蝉衣直接与世隔绝了似的,一副对什么都没兴趣的模样。
一旁的林浮音有些看不下去,低声道:“你在这么吃下去,可别变成张二小姐那般丰满了,倒是同人说说话啊!”
“她们说的我插不上嘴。”花蝉衣笑了笑。
女子们所谈论的内容她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只是这种隐隐带着炫耀意味的攀谈令人觉得无趣。
这些女孩子叽叽喳喳什么都聊,花蝉衣身侧的一桌两个女子低声议论道:“顾将军往年不是从不参加这种场合的么?听说四公主往年请了好几次将军也不来,今年怎么来了?实在是不寻常。”
“将军今年做什么事寻常过?往年将军多风流啊,如今不都说收心了么?花街柳巷也不去了,要么说四公主殿下本事大呢。”
花蝉衣:“……”
这时,下人通报声传来:“四公主,顾将军到!”
众人闻言,停止了交谈,纷纷起身。
花蝉衣连忙咽下了口中的点心,不知为何,心下隐隐有些紧张了起来,连忙一同起身行礼。
顾承厌今日照常一身玄色广袖长衫,连骑装也未穿,并未像其他男子一般特意梳妆打扮,偏偏他一来,女孩子们的目光便不自觉的移到了他身上,再也移不开了。
一旁的四公主亦然,着了身妃色广袖留仙裙,梳着娇俏的发髻,满面笑意的跟在顾承厌身侧,像个娇俏的小姑娘。
然而四公主身上还有种寻常姑娘没有的高贵气质,大概是与生俱来的,此时同顾承厌走在一起,令人脑中不自觉冒出一个词来。
天造地设。
一个是年少有为的少年将军,位高权重,只手遮天。一个是陛下最宠爱的小公主,身份高贵,容貌绝美。
比起张晴之时那种诡异的违和感,花蝉衣觉得这迎面走来的二人出奇的相配。
花蝉衣脑中刚刚浮现出这种念头,一旁已经有人开始拍马屁了:“四殿下今日当真是明艳照人,同将军一起走进来,咱们这些人只觉得眼前都亮了,看着感觉就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似的。”
尽管知道这人在拍马屁,四公主心下还是熨帖的很,她这些年是被人称赞惯了的,对于其他赞美之言倒是不甚在意,唯独喜欢听旁人将她同顾承厌说在一起,说什么都好。
四公主听见这话,闻言掩面轻笑道:“你们惯爱说笑,小心将军生气!”
顾承厌目光微不可查的自花蝉衣身上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