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花蝉衣还在猜测,是个什么样的人,结果见到来人的一瞬间,不禁愣住了。
花蝉衣记人的本事不算差,尤其是眼前这个一身三苗族服饰的男子,之前和三苗族比试炼丹时,这男人也来了,当时还给了自己一本书……
“熊先生?”
若是没记错的话,这人应该叫熊卡,花蝉衣对他印象还算深刻。
熊卡淡淡的嗯了声,看着花蝉衣,神情有些复杂。
上次看着花蝉衣便觉得眼熟,想不到居然真是她的女儿……
花蝉衣被他看的有些莫名其妙,季三娘说,来教她的是娘的老朋友,可若真是老朋友,看见自己这个还活着的故友之女,怎么半分开心的情绪都没有?
不过花蝉衣也只是稍稍好奇了一下罢了,她也不需要谁看见她多开心。
“日后便有劳您了。”
熊卡淡淡的开口道:“无妨,我也不是为了你,你只需随我好好学罢了。”
这明显排挤的态度令花蝉衣微微咂舌,心说白术都没这么嚣张……
不过花蝉衣也只敢在心底暗自腹诽一下,面上对熊卡还是毕恭毕敬的,毕竟日后是这人教导自己。
熊卡淡淡的看了花蝉衣一眼:“三个月。”
“什么?”
“我只给你三个月的时间,我将我所会的都教给你,至于你能不能记住,花多少时间领悟,便不归我所管了。”
熊卡如今面对花蝉衣时心中还是忍不住有隔阂,如此,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花蝉衣:“……”
此时也不知熊卡究竟会教自己多少,不过看样子绝对少不了,三个月……
“多谢!”花蝉衣看的出来,这人来帮自己完全是念及旧情,教自己是情分,不是本分。
那晚后,花蝉衣便不再回山庄了。
陛下的病情暂时安稳了下来,不得不说,季卿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不过花蝉衣的看得出,她也算穷途末路了,这几日因为这事儿,季卿然脾气格外的大。
具体表现在使唤花蝉衣和周纯越发厉害上,周围人看向花蝉衣的目光都不禁怜悯了许多。
路郎中爱徒,民间口碑极好的女医师,顾将军昔日的红颜知己,如今自学堂毕业后,就落得这种地步,这实在是……
花蝉衣又何尝不知道这些人心里在想些什么?只做不知,有些时候还是装装糊涂比较好,不然凭白上火。
好在季卿然显然比她更上火,这几日几乎是夜不能寐,心疼的沈东子也顾不得男女之防,晚间便去陪着她睡了,当然了,也只是单纯的陪着她休息,什么也不曾发生。
沈东子原本是出于尊重她,结果就因为这个季卿然反而更加郁闷睡不着了。
正常男人身旁睡着心爱的女子,会这般老实么?
绝对不会的吧……
季卿然忍不住心想,他心里这肯定是还有花蝉衣呢!
真是个狐媚子,都这样了,还不肯放过东子哥!
花蝉衣见季卿然几乎等的不耐烦了,这才抽了一夜,回到山庄,找到了二夫人。
二夫人见她回来了,心说这是在外面呆够了。
“蝉衣,有什么事么?”
花蝉衣开门见山:“二夫人,陛下的病如今可有办法了么?”
二夫人愣了下,随后脸色有些难看:“这不是你该操心的!别以为你在民间给那些贱民医治好了些疑难杂症,便能给陛下治病了。”
花蝉衣道:“我本也没想管,可是我想了好几日,觉得若是能治好陛下,对咱们山庄也有些好处……”
花蝉衣说到这里时,眼光闪躲了一下。
二夫人冷嗤了声,心说花蝉衣也是想跟着山庄和卿然沾些好出去才是她真实想法。
实在不必将她想的多么了不起,花蝉衣不过是个心思肤浅,有些小聪明的乡野村姑罢了。
不过花蝉衣这话倒也提醒了二夫人,眼下将陛下治好,比什么都重要,至于这功劳是谁的,相对比之下便相形见绌了,可若是花蝉衣治不好……
二夫人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认真思考什么,良久,才极其严肃的同花蝉衣道:“给陛下治病不是小事儿,若是有个万一……”
花蝉衣没答话,她又如何看不出二夫人想说什么,若是有个万一,让她自己一个人承担下来。
若真是如此,到时候陛下说不定就会真出意外了。
见花蝉衣不答话,二夫人冷嗤了声:“你既什么都不敢保证,让我如何信你?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状况,难道要山庄替你将这责任担下来么?”
花蝉衣道:“这您放心,如今没有几分人知道我和家里的关系,我和卿然都未提过,不过这件事风险太大,我就一个要求,这次给陛下治病,只许我一个人,到时候若是治不好,自然不会连累你们!”
花蝉衣这话说的好听,可二夫人还是很轻易的听出了言外之意,若是治好了,功劳也是她一个人的!
花蝉衣不知道是真蠢还是再装蠢,可这次确实是牢牢握住了山庄的死穴。
陛下不能死!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在卿然医治的手里。
花蝉衣若是去治,无论治得好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