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王府距离国公府的距离并不算远,只半个时辰,也就到了。
国公府门前依然是一片惨白,凰歌以为还是国公夫人的丧事,没想到一进门,众人都拿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凰歌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冷声问:“府中怎么了?父亲和萧姨娘呢?”
管家犹豫道:“敬王妃,国公老爷出去会友了,萧姨娘,萧姨娘她……”
不知道怎么的,凰歌只觉得心跳忽然剧烈起来,伴着隐隐的疼痛:“萧姨娘怎么了?”
管家把头埋得低低的,小声道:“萧姨娘没了。”
凰歌一阵怔愣,纤细的身体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一阵心痛的感觉从心脏处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凰歌觉得自己四肢都有些不能控制了。
白露心细,赶紧上前扶住了她,让她半靠在自己的身上。
寒霜又气又怒:“胡说八道!王妃娘娘上次来的时候,萧姨娘还好好的,怎么会忽然没了?”
管家有些害怕地道:“听说大夫人的死跟萧姨娘有关系,所以大夫人的魂魄回来的时候,把萧姨娘带走了。”
“荒唐。”
凰歌紧紧地咬了下舌尖,剧烈的疼痛感袭来,她也慢慢地掌控了身体的主动权:
“想用鬼神之说糊弄我?你们有几个脑袋可以掉?”
管家赶紧跪在地上,道:“王妃娘娘,我们真的没有骗您,萧姨娘她,她走的奇怪啊!”
管家没有说到底是如何一个奇怪法儿,凰歌也不想再与他争辩,大步往萧姨娘的院子里走去。
寒霜和白露狠狠地瞪了管家一眼,匆忙跟上。
走到了那个有些破败的小院子,凰歌心中一阵酸涩。
萧姨娘虽然不真的是她的亲生母亲,但是确实楚凰歌的生身母亲,凰歌曾经发誓会好好地照顾她的,可是没想到,她竟然食言了。
凰歌看着那飘动的白幡,和屋子里停着的一口简陋的棺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院子里空空荡荡,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看起来格外凄凉。
寒霜和白露对视一眼,心情也很沉重。
凰歌走到了那口棺椁前,用手细细地抚摸着那有些粗制滥造的棺材盖。
不同于国公夫人姚氏的奢华,萧姨娘的棺材简直太过简陋了,凰歌用力推开压在棺材上的棺材盖,瞬间睁大了眼睛。
她终于知道管家口中所说的萧姨娘死的奇怪是什么意思了。
棺材中躺着的萧姨娘一身寿衣,头发散乱,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更吓人的是,萧姨娘的舌头长长地伸着,像是吊死鬼一般可怕。
寒霜被吓了一跳,想要尖叫出声,但想到棺材中躺着的是自家王妃的母亲,眼泪瞬间掉下来了。
白露紧紧地咬着下唇,握紧了拳头。
“王妃娘娘……”白露怕凰歌过于伤心,轻轻地唤了她一声。
凰歌站在原地一动也没有动,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含着悲痛,以及愤怒。
萧姨娘的死法,根本不是普通人的死法。
萧姨娘胆子虽然小,可从来没有做过亏心事,真的遇见了什么,也不可能被吓死。
更何况,凰歌清清楚楚地知道,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鬼。
凰歌伸出手去棺椁中,检查了萧姨娘的眼睛。
“死者为大,楚凰歌,你这是做什么?”
一道威严的声音从院子门口传了过来,正是楚鸣渊。
楚鸣渊一身常服,大步走来,脸上只有问罪的愤怒,丝毫没有死了老婆和小妾的哀痛。
凰歌没有搭理他,翻开了萧姨娘的眼睛,果然得到了自己猜测的结果。
萧姨娘根本不是被吓死的。
“楚凰歌!你以为你现在是敬王府,就可以对我没有丝毫的尊重了吗?”
见凰歌不搭理自己,楚鸣渊脸色沉了下去,冷声问道。
凰歌转过头来,冷冷地看着他:“国公大人,我娘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没了?”
楚鸣渊有些不满凰歌跟自己说话的态度:“如今你既然不傻了,就该知道如何对你父亲说话。”
凰歌冷笑一声,讥讽地道:“父亲?我叫你一声国公大人,已经给足了你脸面,像你这种连自己亲人都敢杀害的人,如何配做人丈夫?如何配做人父亲?”
楚鸣渊像是被戳中了心思一下,面色陡然冷了起来:
“楚凰歌,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凰歌傲然地抬起头:“我当然知道。你敢说萧姨娘的死没有你的份儿?”
楚鸣渊心中已然慌乱,可面上却冷酷不已:“看来你的疯病还没好!萧姨娘是做了亏心事被鬼吓死的,与我何干?”
“是吗?”
凰歌冷笑一声:“萧姨娘分明是中毒而死。”
楚鸣渊目光一深,低吼道:“楚凰歌,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国公大人,你怕了吗?不然干嘛把这么大声说话?”凰歌眸中一片清冷,翻开了萧姨娘的眼皮:“惊惧而死的人死之前会瞳孔就紧锁,毛细血管暴涨炸裂,可是萧姨娘眼中一片青黑,虽然也是死不瞑目,却是因为中毒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