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公子,今日多谢您了。”
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带着孙子来给杜蘅磕头:“今天如果不是你,我孙子怕是没了。孩子,快,给杜公子道谢。”
说完,老太太也跪在了地上,浑浊的泪水又忍不住流了出来。
孩子已经不哭了 ,一双经由泪水冲刷过的眼睛雪亮雪亮的,他跪在地上,认认真真地给半躺着的杜蘅磕了个响头。
“老人家,我受不起,您快起来。”
杜蘅想避过这个老人的头,可身上伤的太重,动弹不了,最后急的满头大汗。
见到这个情景,凰歌也不忍苛责,她帮着杜蘅把老人家扶了起来,随后又从荷包里掏出了一些银票递给他们:
“老人家,今日把你家的屋顶给掀了,十分对不住,这些银子,您拿去请个工匠来修一修吧。”
老太太看清了上面大大的面额,自然不肯接,颤颤巍巍地拒绝。
邻居却来劝她:“冯老太太,这位公子心善,您就收了吧。您儿子很多年没有回来了,如今媳妇也没了,您还一身病呢,没有银子以后可要怎么过日子呢?”
这些话说到了冯老太太的伤心处,老太太哭的更加心酸了。
孩子眼中也泪盈盈的,却咬着牙没有再发出声音。
凰歌见不得这种情景,只能先告辞。
寒冰赶紧追了上去:“我跟您一起走。”
凰歌回头看了他一眼,挑眉道:“你带杜蘅一起回去。”
杜蘅一脸期待地朝他伸出了手。
寒冰脸色马上就黑了。
为什么每次都是他带着这个没有什么行动能力又爱惹事的烦人精!
“站起来吧。”
寒冰一脸嫌弃地伸出了自己的手,准备拉杜蘅一把。
杜蘅借着力站了起来,咳嗽了两声,嘴角的血又多了一些。
“寒冰兄弟,我觉得我的内脏好像碎了。”
杜蘅一脸痛苦地捂着胸口,哀求道:“我可能走不动了,要不,你行行好,把我背回去怎么样?”
寒冰看着摇摇欲坠的杜蘅,脸色更加阴沉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不情不愿地半蹲下去。
杜蘅瞬间眉开眼笑,喜滋滋地爬了上去。
“两位公子慢走。”
乡亲们目送他们离开,然后把目光落在了还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水清身上。
“此人好像是那个残暴太子身边的人,太子竟然没有把他带走,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方才劝冯老太太收银子的男人显然是个有主见的,见人发问,他便冷哼一声,上去狠狠地踹了水清一脚,算是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别人也是有样学样,纷纷上去,狠狠地踢了水清一顿。
纵然这样,可怜的水清都没能醒过来,就又被狠狠地揍了一顿。
这些受了太子欺压的人们依然不解气,又从家里拿来了烂菜叶子臭鸡蛋,甚至还有人拿了猪粪,统统都扔在水清身上。
夜幕已经落下,天上月明星稀,水清在一片恶臭中醒来,捏着鼻子爬了起来,皱眉把自己身上的脏东西和秽物都拍掉。
他有些惊慌地看了看四周。
他好像还在今天出事儿的地方呢,可是太子没在了,九千岁没在了,丁大人没在了,甚至连那些普通的百姓都没在了。
就剩他一个人孤孤零零的瑟瑟发抖,不知所措。
愣了一会儿,水清一瘸一拐地撑着满身是伤的身体,往太子府的方向走去。
此时,寒冰也把一步都不肯下来走的杜蘅背了回来。
旁边一直锁着的房间里,一只眼珠子从破了一个洞的窗纸上往外看着,看见这一幕,那眼珠子顿时滴溜溜地乱转了起来。
“寒冰,寒冰!”
张太医兴奋地朝着背着杜蘅的寒冰挥手,可是想到自己被锁在屋子里,寒冰并不能看见自己在挥手,他顿时讪讪地把手放下了。
“什么事儿?”
寒冰心情十分不爽,没好气地问。
“这个人是不是受伤了?要不要我帮他看看?”
张太医心情激动地毛遂自荐,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只要我出手,一定能治好他!而且我不要任何诊金!”
寒冰嗤笑了一声:“就你这医术,你好意思要诊金?”
张太医脸色红了红,尴尬地道:“我好歹也是太医,能进太医院的人岂会真的没有一点本事?我当初之所以消极怠工,不过是受了太子殿下的授意而已……!”
寒冰却对这些不感兴趣:“你跟我说这些没用,你自己犯下的错,自然要自己承担。”
张太医见寒冰不上当,眼泪刷的一下就出来了:“我的好寒冰,你就行行好让我出去走走吧,这么些日子,我连天都没有见过……”
张太医越说越难过,最后竟然嘤嘤嘤地哭泣了起来。
寒冰一阵恶寒:“这些事情我会跟王爷提一提的。”
“多谢多谢!”张太医别提多高兴了,擦了擦眼泪,感激地道。
寒冰还背着杜蘅呢,也不想跟他多嘴,直接回了自己房间。
杜蘅一直好奇地看着,直到进了屋儿,才敢问:“原来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