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锋利的匕首在冷冷的月华下泛着森冷的光泽。
张太医浑身一个激灵,颤抖着道:“红蝶姑娘是吧?我刚才可是救了你,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啊!
我也是太子府的受害者,太子殿下将我安插在敬王府,已经快一年没有搭理过我了……”
说着说着,张太医委屈不已,忍不住嘤嘤嘤地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上去十分让人心酸。
红蝶皱了皱眉,呵斥道:“哭什么哭?你是怕人听不见吗?我是让你拿着刀子在这里看着水清!”
张太医抽泣着接过了红蝶递过来的匕首,脸上还挂着两行清泪,结结巴巴地问:“那,那你呢?”
红蝶冷笑一声:“我当然是先离开敬王府,难道留在这里等死吗?”
张太医想了想,劝道:“其实留在这里也不一定会死,那一对残暴夫妇虽然把我囚禁了起来,可在吃喝上却从来没有苛待过我……”
吃喝上没苛待过?她自打进了敬王府可是连一滴水都碰到过呢!
红蝶沉下脸,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废话少说,你在这里看着水清,天快亮的时候再离开。”
说完,她出门看了看四周,翻上墙头,离开了敬王府。
张太医握着匕首对着昏睡过去的水清,艰难的考虑了考虑,最终还是从柴房溜了出来。
等到天亮如果被人发现,他岂不是成了罪魁祸首?
等张太医离开了之后,两个人影才从旁边的暗影处走了出来。
“这个红蝶还是蛮厉害的。”寒冰摸着下巴,咋舌道。
云峰瞥了他一眼,道:“王爷在王妃娘娘院子里,咱们也不好打扰,现在怎么办?”
寒冰耸了耸肩:“一个留下来看这张太医和水清,一个去追红蝶,你选一个吧。”
云枫勾唇一笑:“我选择张太医。”
说完活动了一下筋骨道:“好久没有找这个老东西的麻烦了,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不识抬举。”
寒冰才不管他怎么对付张太医,抬腿朝着红蝶的方向追去。
红蝶离开了敬王府,连片刻的犹豫都没有,径直朝着太子府的方向走去。
她没有对太子府不仁,太子府却对她不义,甚至迫不及待的派了水清去杀她,这个仇,红蝶不能忍。
太子府中,灯火通明,云烨和楚天歌明显还没有休息。
云烨一身酒气,紧紧地拉着楚天歌不肯放手。
楚天歌十分不耐烦,冷冷地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想那些龌龊事情?”
云烨也不生气,只把她往怀中拉扯,浓烈的酒气喷在楚天歌的脸上,让她一阵恶心:
“宝贝,你着急什么?母后和皇祖母不是说了会帮我们的吗?”
“可是那夜千丞哪里是那么好对付的?”
楚天歌精致的脸有些狰狞,扭曲的表情生生地破坏了面部的美感:
“这么多年以来,他都能让父皇对他言听计从,现在自然也不例外。母后和皇祖母再厉害也不能干政,靠她们几乎等于坐以待毙!”
云烨烦恼的挠了挠头,有些不耐烦地道:“那你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能做的他都做了,他多次去找夜千丞的麻烦,可不是被巧妙化解,就是被借力打力,他这个太子当的窝囊又心塞,简直史无前例!
楚天歌看着云烨不耐烦的样子,又想起红蝶如今已经不在府中,便缓了缓语气:
“太子殿下,咱们必须主动出击,找一个万全之策!”
“你说的容易,如今这太子府中,连一个能帮本宫出主意的都没有!这万全之策是你来想还是我来想呢?”
云烨厌烦至极,把桌子上的酒壶和酒杯,狠狠地扫落在地。
楚天歌被吓了一跳,愣在当场。
很久都没有见过太子这样发脾气了,自从她以自己的鲜血喂食蛊虫之后,太子基本上对他言听计从,今日还是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楚天歌不禁以为蛊虫是不是失效了,心中顿时有些惴惴不安。
她可不想再过以前被冷落、被虐待的日子了!
“好了,太子,你先消消火, 这件事情我来想办法。”
楚天歌轻声安抚着云烨,却被云烨发狠般的按在桌子上
她的腰部狠狠的撞在桌子上,一阵生疼,晶莹的泪水瞬间涌了出来。
她哀求般的抓住了云烨的胳膊,小声道:“不要,太子殿下,天儿好痛……”
“痛一下怎么了?你让本宫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和侮辱,本宫还不能让你,痛一下了?”
云烨双眼猩红,显然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
狠狠的骂着她,嘴里喷出来的酒气极其浓烈,熏得楚天歌险些晕过去。
她泪眼朦胧,别开脸去不想看他,却被那有力的粗糙大掌紧紧地捏住了下巴,强迫她盯着他的脸:
“贱人,真是没用!连伺候本宫都做不好!”
楚天歌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和虐待,泪水流个不停,再也没有这几日高高在上的模样了。
云烨发泄完毕,抽身离开,醉醺醺地扔下衣衫凌乱破碎的楚天歌,脚下踉跄地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