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静到底还是带着荷花来到了寿康宫求情了。
秋莲嬷嬷听说她来了,早早地迎了出来,脸上虽然恭敬客气,却没有往日的三分热切了:“大公主怎么来了?这天寒地冻的,公主该在自己宫中好生歇着的啊。”
云静裹紧了身上的披风,在廊下跺了跺脚,笑着对秋莲道:“嬷嬷,我也好多日子没来看皇祖母了,今日特意过来请安的。”
秋莲尴尬地笑了笑:“公主殿下,太后用完早膳喝了药,已经歇下了,不如您先回去,等天儿好了再来吧。”
云静一脸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这么快歇下了?我不信,我进去看看皇祖母。”
说着,她就要往里走去,秋莲嬷嬷见状赶紧把人拦了下来:“大公主!太后真的歇下了!您还是回去吧!”
云静见秋莲竟然敢拦着自己,顿时不高兴了:“秋莲嬷嬷,本公主敬你是太后身边的亲信才对你这么客气,可你该找准自己的位置,你要知道,这宫中谁才是主子!”
秋莲脸色一沉,唇角笑的薄凉:“大公主说的对,太后才是奴婢的正经主子,太后娘娘的话奴婢自然要听。如今太后娘娘好不容易歇下了,奴婢自然不能让您进去打扰。”
“你!不知好歹!”
云静气急败坏,怒骂了一声。
荷花跟在她身后低着头瑟瑟发抖。
有这样的主子,她们这些下人当真是活的艰难。
皇后已经得罪了寿康宫得罪了皇上,如今公主不来寿康宫好好说项,竟然把太后身边的秋莲嬷嬷也得罪了?就这样子还想进寿康宫请太后宽恕皇后呢?做白日梦呢?
寝宫中,太后闻着掐丝*炉中燃着的淡淡檀香,唇角勾起一个冷笑。
“都这么大了,整日里还冒冒失失的, 一点嫡出公主的模样都没有,也不知道是随了谁的性子。”
太后冷笑着说了一句,对着云蝉道:“小七,你去把她打发了。”
云蝉眼神虚闪了一下,柔顺地道:“是,蝉儿这就去。”
太后睁开眼睛,看着云蝉那挺直纤细的背影,心中越发觉得自己当初真是瞎了眼,竟然那么偏爱云静这么一个刁蛮跋扈的东西!
云静正在和秋莲嬷嬷争吵,太后瞧见云蝉掀开帘子走了出来,脸上的神色顿时更差了。
“你怎么在这里?”
云静眼神嫉恨地看着云蝉,冷声道。
“大姐姐,你忘了吗?我这些日子一直在寿康宫照顾皇祖母的。”
云蝉柔柔地笑了一下,问:“这么冷的天儿,姐姐怎么来了?”
“我自然是来给皇祖母请安的。”
云静仰了仰头,用鼻孔看着云蝉道。
“可是皇祖母今日身子不适,已经歇下了,姐姐不如改日再来,到时候妹妹一定让人去告诉姐姐一句。”
云蝉行了个礼,话语中并没有半点差池。
可也正是这几句,点着了云静这个炮仗:“云蝉,你什么意思?你不过就是在皇祖母身边呆了几天而已,这就把自己当成寿康宫的主子了?”
还让人去告诉她一声?啊呸!她云静可是从小儿在寿康宫中长大的!她云蝉才来了几天?
云蝉一脸疑惑地看着云静,脸色复杂地道:“大姐姐想多了吧?妹妹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是寿康宫的主子了?我身份卑微,不过就是宫中的浮萍而已,能在寿康宫也全是皇祖母庇佑,妹妹从来都没有想过您说的那些。”
“还说你没有?我看你的尾巴都快要翘上天了!”
云静不依不饶地瞪着云蝉,脸上尽是冷笑:“云蝉,我劝你最好安分一边,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吧!不过是个草鸡而已,竟然还想爬上枝头变成凤凰?下辈子吧!”
云蝉咬着下唇,没有说话,可纤细的身子却在隐隐发抖。
秋莲嬷嬷也有些看不过去,扶住了云蝉皱眉对云静道:“静公主,你和七公主本是姐妹,哪里来的草鸡凤凰之说?七公主这几日照顾太后本就辛苦,你……”
秋莲嬷嬷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云静打断了:“秋莲嬷嬷,你也被她蛊惑了?那福袋本来就是她送进来的,那毒自然也是她下的!我母后不过是被冤枉被设计了而已!”
“谁跟你说毒是小七下的?”
一道威严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随后,两个宫女撩开了帘子,扶着太后走了出来。
太后脸色阴寒,冷冷地盯着云静,云静从来没有看到过慈爱的太后竟然有这种眼神,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吓呆了。
“皇祖母……”
云静被荷花扯了衣袖,才反应过来,唯唯诺诺地道:“您不是休息了吗?怎么出来了?”
太后冷笑一声,讥讽地看着云静道:“你在外面聒噪喧闹,你觉得哀家还能休息的了吗?”
云静飞快地瞪了秋莲和云蝉一眼,道:“都是她们两个不让孙女进去,若是孙女早早地进去了,哪里还会在这里喧闹?”
秋莲和云蝉一左一右地扶住了太后,太后不耐烦地看着云静道:“不让你进去,也是哀家的意思。”
“皇祖母不想见静儿吗?”
云静惊了一下,不可置信地问太后道。
“云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