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地吐了口气,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门窗都紧紧地关闭着,竟然连一丝风都透不进来,云星月躺在床上病恹恹,脸色苍白嘴唇龟裂,果然是许久都没有进食了。
“敬王妃,这……”
苏明安跟在凰歌身后,从袖子中掏出了一块帕子捂住了口鼻,皱眉迟疑地叫了一声凰歌。
凰歌眉头拧着,淡淡地对着苏明安道:“苏公公,你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先出去吧。”
苏明安虽然是个太监,可到底也是男人,凰歌知道,他在这里很不方便,也很尴尬,便善意地提醒道。
“是,那咱们就在外面候着您。”
苏明安如获大赦,感激地朝着凰歌笑了笑,赶紧出去透透风。
外面的冷风扑到面上,他才深深地吐了口气,像是要把刚才在房间里吸进去的味道全部都吐出来。
“师父,星月郡主这是怎么了?她一个女孩子家,屋子里怎么有那么重的血腥味?莫不是遇刺受了重伤吧?”
单纯的太监小银子瞪大了眼睛,担忧地看了云星月的房间一眼,问苏明安道。
苏明安瞪了小银子一眼:“少这么多废话,这是你该担心的事情吗?”
训完徒弟,苏明安的眼神便复杂了起来。
小银子是个没有经过事儿的,可是他能也没有经过事儿吗?早些年,宫中的贵人们小产的多了去了,每次都是一屋子血腥味,房间密不透风,不过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云星月一个尚未出阁的少女,怎么就……
苏明安心中千转百回,始终想不明白。
屋子里,凰歌皱眉看着床上,问云南王妃:“她这是怎么回事?”
云南王妃厌恶地看了凰歌一眼,道:“受伤了!”
凰歌唇角勾起一丝讥讽的笑:“伤到了肚子里的孩子?”
云南王妃浑身一凛,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她狠狠地盯着凰歌道:“楚凰歌,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我家星月尚未出阁,哪里来的孩子?!”
“这我怎么知道?我只是个大夫,并不是什么神仙,至于星月郡主哪里来的孩子,云南王妃该去问星月郡主才是。”
凰歌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反讽。
“你!”
云南王妃气急败坏,可面对凰歌的嘲讽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凰歌说的没错,云星月确实是由于小产才变成这样的,纵然她千般不愿,百般否认,这也是事实!
“云南王妃,若是你们不好好配合,请恕我无法给星月郡主治病。”
对于这点,凰歌很是坚持。
若是她不能知道云星月之前用了什么药,犯了什么病症,那还怎么治疗?
“敬王妃放心,我们一定不会隐瞒你的。”
在他的眼中,凰歌是最最顶级的大夫了,这些事情就算他们云南王府的人不说,她给云星月一把脉就能看出来,他们又何苦瞒着呢?
“可是……”云南王妃咬牙切齿地刚开口,就被云景肆冷冷地瞪了一眼,顿时闭上了嘴巴。
云景肆皱眉看着凰歌, 语气深沉地道:“可今日之事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希望敬王妃能为保守秘密。”
云景肆眼神中带着冷冷的警告,多年在战场上杀戮的冷酷气势也随之流露出来,叫人不寒而栗。
凰歌却不怕他,她挑了挑眉,笑着道:“云南王请放心好了,我不是那种多嘴的人。”
真是奇怪, 云南王府的事情对宣扬出去对她有什么好处?她为什么要多费这个口舌?
“那本王先提前谢过几个敬王妃。”
云景肆微微欠了欠身子,道。
“王爷,别这样,受不起。”
凰歌侧身躲开,走到床前给昏迷不醒的云星月把了脉:
“王爷王妃,敢问星月郡主是如何小产的?之后又用了什么药?”
云星月体内寒气过重,显然是服用了什么伤身落胎的东西,在这云南王府中敢给云星月下药落胎的,怕是没有几人。
“她……她……”
云南王妃眼神闪烁,站在原地结巴了半天都没能说出来。
“说!”
云景肆不耐烦地命令道。
“星月她不小心误食了红花……”
云南王妃嗫喏着说了一句,飞快地看了云景肆一眼。
“误食?”
云景肆脸色难看,冷哼一声道:“好好的这王府中怎么会出现红花?”
“这个我怎么知道!”
见云南王态度不好,云南王妃的态度也逐渐强硬了起来:“王爷这么问我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事情还可能是我做的不成?”
想到当初自己的许多女人都莫名其妙地小产,许多孩子都死在红花之下……云景肆脸色不禁阴寒了起来。
当初那些事情他也不想追究,可是谁能想到,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没有放过 !
只是如今这里有凰歌和苏明安这个外人在场,他也不想当着众人的面跟云南王妃争吵,便冷哼了一声,暂且忍耐下来。
凰歌问过了芙蓉和莲心如今云星月在用的药,这才皱眉写了个新的药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