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歌带着白露,直接出了宫。
这皇宫虽然金碧辉煌,可里面人心却是复杂至极,你争我斗,波涛暗涌,若是她被困于这样的一方天地内,早晚都要窒息而死!
这样比较起来,敬王府简直是方外之地、室外桃园了。
夜千丞这人虽然不好相处,可府中并没有妾侍,敬王府的人更是团结一心,从来都没有那勾心斗角的事情!
“王妃娘娘可是还在厌烦太子今日所为?”
敬王府的马车十分奢华,里面空间很大,还设有小桌凳以及暖炉,炉子上一直温着茶水,以备主人的不时之需。
白露洗干净了杯子,给凰歌倒了一杯热茶。
凰歌接过来,并没有喝,而是放在手中暖手。
面对白露的问题,她淡淡地笑着道:“太子此人,虽然有些愚蠢蛮横,但是却也有些不按常理出牌,很难让人想到他想做什么。”
白露想了想,轻轻地笑着道:“王妃娘娘也不必担心,无论如此,太子也不能把这件事情怪到您身上来,不过林小姐那边……”
白露有些担忧地看了凰歌一眼:“咱们是不是该去递个信儿?”
无论如何,王妃都是把林小姐当成朋友的。
“也好,她愿意不愿意,那是她的事情,我们不参与就好。”
凰歌呼了一口气,气息瞬间变成了白色。
她把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掀开帘子去看窗外。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的天气又变的阴沉沉的了,一层层黑云压了下来,虽然才是中午,却已经有了快晚上的感觉。
“又要变天了。”
凰歌放下了帘子,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白露:“太子妃去了几日了?”
白露算了算日子,道:“明日便是头七了,也正是要下葬的日子。”
凰歌皱眉嗤笑了一声。
楚天歌这一生可谓悲惨又可笑。
当初她用姚夫人的死换来了太子妃一位,世人还都说她薄凉无人性,可是谁能想到,如今她才死了几日,太子云烨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要见未来的太子妃了呢?
楚天歌冷情冷性,云烨也并不比她好多少。
“王妃可要去参加葬礼么?”
白露小心翼翼地问道。
“自然是要的。”凰歌坐直了身体:“我若是不去,京中不知道要传出什么样的闲话呢。”
无论如何,楚天歌和楚凰歌都是同父异母的姐妹,若是她这个敬王妃不去出席楚天歌的葬礼的话,恐怕又要有许多闲言碎语!
“那奴婢陪您去。”
见凰歌心情似乎不大好,白露柔声道。
凰歌听她依旧自称“奴婢”,顿时没忍住笑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都是调侃和笑意,让凰歌冻的发白的脸上也多了几分鲜活:“如今你都已经是太后亲封的乡君了,怎么还自称奴婢?若是被人听到了,岂不是要说我苛
待你!”白露小脸儿都红了,有些慌张地摇头道:“王妃,白露永远都是您的奴婢!今日太后封赏我,一是看在您和敬王府的面子上,二是为了气气皇后娘娘,奴婢心中都有数的。
”
见白露如此惶恐,凰歌无奈地叹了口气,握住了她那有些微冷的手,认真地看着她道:
“白露,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和寒霜当成下人看过,你该知道的。”
白露自然知道自家王妃平日里对她和寒霜如何,眼睛不禁有些湿润:“我知道,您一直教导我们,不要自称奴婢,我们并不比旁人卑贱。”王妃是多么好的一个人啊,虽然与她们有云泥之别,却从来都是把她们当成妹妹们来照顾,这也是她和寒霜,为什么对王妃这么忠心,为什么愿意把身家性命都交付于她
!
“我知道,要你改变固有的思维一定很难,但是如今你已经是乡君了,这也是一个机会,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凰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满是坚定,缓缓地道。
白露只觉得自己鼻子一阵酸涩,险些没哭出来。
她没敢说话,拼命地点了点头,垂下头忍住了泪意。
可是啊,她遇见王妃娘娘的那天,才是她这人生的转折,才是她这辈子最好、最幸运的机会啊。
凰歌和白露回到了敬王府中,才见敬王府中的人都欢天喜地地等候在门口,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如同过年一般。
“见过王妃娘娘,见过襄阳乡君。”
寒霜带着众人,喜气洋洋地行礼。
“你们都已经知道消息了?”
凰歌挑了挑眉,笑着问道。
“是啊,王妃,宫中的来人前脚刚走,说是奉了太后的懿旨来封赏白露的,还把太后给您的衣服都送来了。”
寒霜大眼睛中闪烁着兴奋,粉色的新袄衬着那红润的脸,硬生生地让这阴沉的天气都多了几分生气。
她又装模作样地给白露行了个礼:“乡君,寒霜这厢有礼了!”
说完,又朝着白露伸出手来。
白露手足无措地看了她一眼:“你这是干什么?”
寒霜翻了个白眼:“我的好乡君,我礼都行了,你竟然不给赏钱?”
白露噗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