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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歌被吓了一跳,强忍着浑身的不自在没动弹。
温丁霖这兴许是太激动了。
从前她也遇到过这样的病人,尤其是那种大病初愈的,从绝境中抢回来一条命的,通常都会激动地抱住医生大哭一场,可温丁霖跪在地上抱着她的腿哭,虽然有些浮夸,凰歌却也能理解。
凰歌强忍着嫌弃,用带着医用手套的手拍了拍温丁霖的头顶:“乖,摸摸头。都过去了啊,现在你已经有了新牙了,不哭了哈。”
温丁霖抬起脸,一张脸上满是泪水:“对不起,敬王妃,我失态了。”
说完,他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泪水,声音沙哑地道:“有些事情在我心里堵得慌,我能和你说说吗?”
凰歌看了看周围,管家低着头在门口,肩膀一颤一颤的,似乎是在偷笑,寒霜和白露紧紧地绷着脸,脸却憋红了。
凰歌瞪了她们一眼。
这可怜的温丁霖都哭到肝肠寸断了,她们竟然还在笑!
凰歌为了表示自己的大度和宽怀,挥了挥手,让温丁霖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道:“如果温公子不是实在没人可说,相信也不会来找我。你我私交虽然不好,可我到底是你的大夫,你有什么心事,自然可以跟我说。”
咳咳,她已经给温丁霖治好了牙齿,却只拿到了定金,等会儿听完温丁霖的心事,她还得提醒他,把剩下的诊金送来才是。
白露贴心地给温丁霖倒了一杯茶,然后安静地站在一边。
温丁霖摸了摸那温热的茶盏,这觉得自己冰凉的心都被焐热了:“多谢襄阳县主。”
白露是太后亲自封的县主,还给了封号,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
白露朝他笑了笑,并没有把自己当成县主看。
在王妃身边,她永远都是怀着感激之心的,纵然王妃要求过她很多次不必再做这些事情,可这已经是她的习惯了,她改不掉,也不想改掉。
“敬王妃,昨天在宫宴上的事情,你也看到了。”
温丁霖声音哽咽道:“你知道吗,我当初是真的喜欢星月,我从小一直喜欢她,如今也好多年了。虽然她一直不喜欢我,可我也愿意为她做一切事情,包括得罪你们,包括承认她小产的那个孩子是我的。”
说着说着,他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可是她是怎么对我的呢?成婚这么多天了,她从没给过我一个好脸色,更没有让我碰过!
我知道她喜欢敬王,我可以忍耐,可昨日才知道,她小产的那个孩子竟然是云星辰的!这不是侮辱我温家吗……这不是把我们当傻子耍吗……”
凰歌皱眉道:“从表面上看起来,郡主确实承认了孩子是云星辰的,可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隐情呢?郡主和世子不像是那种人……”
她不喜欢云星月,也不喜欢昨天伤到了夜千丞的云星辰,可她的内心还存着理智和善意,让她不是太愿意云星月和云星辰这对兄妹,做过那样的事情!
温丁霖止住了哭泣,如同喝醉了一般,脸上还挂着泪,对着凰歌痴痴地笑:“敬王妃,你人真好,她云星月那样对你,你还愿意帮她说话。”
凰歌尴尬地笑了一下,瞧着温丁霖道:“私人恩怨,不能在评价的一个人的时候带情绪。”
温丁霖苦笑了一下,道:“昨天回去之后,我娘就逼着我,去云南王府和星月和离了。”
凰歌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可置信:“你答应了?你们真的和离了?”
温丁霖叹了口气,道:“是啊,真的和离了,她当时云淡风轻,连一丝犹豫都没有。或许,她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吧,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在自作多情。”
凰歌脸色复杂,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温丁霖了。
怪不得,他今日一直在痛哭呢,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那只是没到伤心的时候罢了。温丁霖一直爱而不得,当真是一个可怜人了。
“云星月一直缠着敬王,这件事情我已经忍了许久,我面上虽然不说,可心里却日夜痛苦。”
温丁霖一下子把藏在心里许久的心里话都说了出来,说完之后只觉得心中舒服了一些,想到凰歌也是这件事情的受害人,他有些歉意地看着凰歌道:
“她对敬王的感情可有使你烦忧?”
凰歌挑了挑眉,摇了摇头道:“说实话,没有。”
温丁霖皱眉,不解地看着她。
凰歌轻轻一笑:“王爷又不喜欢她,还对她避之不及呢,我有什么好怕的?”
想到夜千丞一直以来对云星月的态度,温丁霖叹了口气。
从前他记恨的敬王,真的是从来都没有把云星月放在眼中过,他对夜千丞的防范和仇恨,不过都是庸人自扰而已!
不过也对,有了敬王妃这般懂事识大体、美丽端庄的王妃,夜千丞还怎么可能看的上每日里只知道风花雪月、心胸狭隘的云星月?
到底是他一叶障目,被感情蒙蔽了头脑。
“多谢你了敬王妃,跟你说了一下,我心里好受多了。”
温丁霖接过来白露递过来的用温水浸湿的毛巾擦了擦脸,人终于精神了一些。
他深深地吸了口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