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无故掌掴国公府嫡长女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御史台接连三天上奏请求皇上废后,认为岑素萍嚣张跋扈,没有资格成为一国之母。
楚不域将奏折按下不发,却似乎有意动的迹象。
废后没有那么容易。
果然,在废后的朝议没几天,便传来江南漕运出现水寇作乱的消息。
楚不域只好让岑素萍的兄长岑英杰带兵前往江南平乱,水师的兵权还在岑家的手中。
如果说景国还有不安稳的因素,那就是楚不域一直无法放心的水师和漕运,当年他和盛乔木戍边抵制外敌,疏忽了国内水师的训练,反而让岑家钻了空。
后来他想要将漕运重新掌握在手里,才发现岑家已经掌控水师,连漕运海运都成无法撼动的力量。
还不到时候……
楚不域将废后的旨意收了起来,岑素萍后面还有岑家。
赵国公对于女儿被打这件事,除了第一天在朝堂跪下全凭皇上做主,之后一直没有强烈表态,他很清楚,岑家不是那么容易掰倒的。
不过,他怀疑京都城把这件事传成这样,后面定是有人推波助澜。
回到家里,赵国公第一时间来到静安院找老夫人。
正巧赵木兮也在这里,正陪着老夫人说话。
“阿木也在,刚好这件事与你有关,你也一并听了吧。”赵国公抬了抬手,让赵木兮坐回原位。
几天过去,赵木兮脸上的红肿已经消了,又恢复白皙滑嫩的肌肤,她乖巧地坐在老夫人的身边,一双乌黑透亮的眼睛看着赵国公。
“皇上罚了皇后禁足半个月,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赵国公低声说道,“皇后禁足的事没有在朝堂提起,为的也是给岑家的面子,江南那边又出现水寇了,正是南北商货往来的旺季,漕运是不能出事的。”
赵木兮立刻就明白楚不域这么做的原因,岑家是拿漕运在威胁楚不域不能废后啊。
“这也是够了,我还担心闹得太厉害,到时候阿木反而受拖累。”赵老夫人松口气,这几天眼看朝堂走势越来越悬乎,分明是将赵家架在火上烤着,幸好皇上轻拿轻放不再追究。
她怕赵木兮最后成了牺牲的人。
赵国公没说这也许是皇上故意在试探岑家。
“阿木,以后在外面别提起此事。”赵国公吩咐着女儿。
“父亲,女儿省得。”赵木兮应下,她也只是想试一试岑素萍的能耐。
如她所料,岑家还是最大的威胁。
岑素萍的皇后之位总算保住,虽然得了禁足的惩罚,但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岑太后却还不能松口气。
那日楚不域的一通话,让她这几日都无法安枕入眠。
将楚家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拱手相让给别人?那是不可能的。
岑太后将自己的弟弟召见进宫,岑丰顺年纪尚未半百,手握水师兵权,生得魁梧高大,为人深沉狡猾,是岑太后最倚重的军师。
“皇上真的这么说?”岑丰顺皱眉,脑海里浮现一张模糊的奶娃子的脸,他记不清公主长什么样子了。
“不管他以后到底会不会这么做,我们都不能坐以待毙。”岑太后说,“选秀的事由不得他,你不是准备几个调教过的女子?”
“本来是打算将她们送进宫替皇后争宠的,太后,臣听说赵国公的女儿生得和那位相似,可是真的?”岑丰顺问道。
岑太后口气不悦,“不然皇后怎么会动手,长得相似并不算威胁,反正不会让她进宫的。”
“交给臣来办吧。”岑丰顺说,也该让皇帝知道,岑家并不是什么都做不了的。
不出两日,楚不域桌案上多了不少请求他举办选秀绵延子嗣的奏折。
“呵。”楚不域将奏折扔到一旁,眉眼的冷色更甚。
“全朝堂的文武百官都在担心皇上的……子子孙孙。”坐在下方的俊逸男子看楚不域烦躁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
楚不域眉目一压,淡淡看向他,“想要赐婚?”
俊逸男子连忙站起来作揖一礼,“臣错了,请皇上高抬贵手。”
“朕想重启海运。”楚不域沉声开口。
“皇上想让岑家扩充水师?”楚不域登基时,天下不稳,所以才停了海运,因此也算削减了岑家的势力。
如果再重启海运,岂不是让岑家有机会扩充势力。
“海运交给你。”楚不域抬眸看向他。
作为恩远侯的世子,谢峥君看似游手好闲,但楚不域知道,他只是不想跟家中的继母做明面争斗,实际有几分能耐,当初戍边时,他是一清二楚的。
世子之位,也是当时立下军功争来的。
“?”谢峥君瞠圆眼睛,“皇上,您这是想把臣当枪使啊。”
楚不域淡淡地点头,“若是能将海运掌握在手中,也算是圆了她的心愿。”
谢峥君的神情微微一凛,差点想脱口问盛乔木的死到底跟岑家有没有关系。
“此事不易,需要从长计议,先解决这件事。”楚不域敲了敲厚厚的奏折,给谢峥君递了个眼神。
“皇上,就算您躲过今年,那也是躲不过明年的,不如您就从了吧。”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