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帼学院与云麓书院之间隔着一座茂密的山林,本来泾渭分明,以山林为界,不会彼此冒犯,但巾帼学院到底不如云麓声名远播,没几年就有些没落。
山林有不少山鸡野兔等小猎物,云麓的学生有时候为了练习骑射或是解一解口腹之欲,会跑到山林里狩猎。
不知不觉,云麓就将这个山林占为己有,认为是他们的狩猎场。
他们也没想到,一向鲜少有人在这里的河边,居然还会有人在这里……抓鱼?
“我们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你们要在这里。”手拿弓箭的少年依旧不觉得自己有错,在他看来在巾帼学院读书多是普通百姓,所以他并不将赵木兮等人放在眼里。
他从腰间拿下一个荷包,扔到月亮儿的面前,“里面有一百两,就当是医药费吧。”
这种高高在上,无视他人的语气……
就真的很欠揍。
赵木兮走过去,将荷包捡了起来,“原来打伤别人,给医药费就可以了。”
她一手抡起地上手臂粗的树干。
“你要干什么?你知道我们是谁吗?”几个少年叫起来,对方的人数明显比他们多,还有两个看起来精壮的男子。
男子……
好像对方穿着不像是低贱的百姓,他们到底是谁?
砰——
赵木兮已经一棍子挥过去了。
“……皇上,要去帮赵姑娘吗?”左涛犹豫了一下询问着。
“你看她像是需要你帮忙的样子吗?”楚不域问道。
确实不需要,根本是单方面的碾压。
那三个少年完全不是赵木兮一个人的对手。
被打得有点惨。
“这是一百两,就当医药费。”赵木兮将三个少年都揍了一顿,将他们原来的荷包扔了回去。
“还有,回去告诉书院其他人,这片山林不是云麓的狩猎场,以后要随意过来打猎,得先问一问巾帼学院同不同意。”赵木兮淡淡地说道。
三个少年被打得鼻青脸肿,将赵木兮的样子记得死死的,下次再遇到,一定报今日的仇。
“快走。”打伤月亮儿的少年连荷包都没捡,把腿就跑。
元元哇了一声,“娘亲好厉害。”
“……”赵木兮摸了摸元元的头,“不要学,打架是不对的。”
楚不域瞥她一眼,“你也知道不对,知道他们是谁吗?”
“我管他们是谁。”赵木兮嘀咕了一句,“月亮儿受伤了,我要回去帮她把箭拔出来。”
虽然伤势不会致命,但再不救治,胳膊会留下病根。
“一个是谢礼最疼爱的小孙儿,一个是沈家的嫡子,一个是陈家独子……”赵木兮以一人之力,将京都城最有影响力的三个世家都得罪了。
“……”赵木兮无语了片刻,“这三家的家主都干什么的,把后辈养得这么废物。”
“先回去吧。”楚不域眼底闪了闪,嘴角忍住笑意。
赵木兮这话说得直接,要是被这三家听到,可能会觉得被刀了一口在心头上。
月江流提着两只兔子回来,看到妹妹的左边肩膀染满鲜血,登时愣住了。
左涛跟他解释了几句,“他们不是你能报复的,刚才赵教习已经教训他们,他们肯定会怀恨在心,都是名门世家的人,你最近在学院照顾你妹妹,其他地方别去了。”
人弱就要忍受这种不公吗?
是不是只有变得强大,才能让这些人畏惧他。
就是因为月氏国太弱了,所以才会被灭国……
月江流抿紧了唇,眼中透出不愿意屈服的光芒。
……
……
今天被揍得最狠的是谢琦,他是谢礼的小孙子,自幼聪明灵秀,被谢礼带在身边亲自教导,今年开春还将他送到云麓书院读书,没想到今天早上出门还光鲜亮丽的,傍晚回来就挂了彩。
谢琦从小到大,都没被打过,更别说今天这样鼻青脸肿。
“打你的是何人?”谢礼一身大家威严气势,看着宝贝孙子的脸,感觉这是打在谢家的门楣上。
连他这张老脸也打了。
“孙儿不知道那泼妇叫什么名字,我和沈子奇他们狩猎,没想到那女子说我们闯入女子学院的地盘,就把我们都揍了。”谢琦委屈巴巴地叫道,一定要祖父替他出口气。
“你在云麓后面的那山林狩猎?”谢延突然问出口。
“延哥儿,莫非你认得那个女子?”谢礼锐利的眸子扫向长孙。
谢延行了一礼,“祖父,我也曾经去过那山林狩猎,后来遇到赵教习带着公主在河边捕鱼,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去过了。”
“公主?”谢琦的脸色一变,好像……是有个和公主年纪相当的小姑娘也在那里。
“当时到底有谁在场?”谢礼沉声问道。
谢琦努力回想,他根本没将那些人放眼里,自然不会太在意,“有……有两个男子,还有那个打我的女子,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我射伤的是个婢女,长得还跟我们有些不一样。”
“月氏人。”谢延的脸色已经变了,“打你的人是赵木兮?”
“大哥,你认识她,那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