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禀告何逑,何逑冷笑,命人搬了把椅子,自己吊着受了伤的手就坐在苏菲的厢房。
“来,给本公子死一个看看。”接着又朝下人道:“将刀,白绫,柱子,还有毒药都准备好,让她好好选选。”
下人应是,一一准备下去了。
红着眼睛,白着一张小脸的苏菲,看着托盘里准备的寒光闪闪的刀,细长结实的白绫,写着鹤顶红的小黑瓶,向前的步子怎么都迈不开,甚至还吓得退了一步。
何逑嗤笑:“将白绫给我挂上去。”下人依照他的吩咐将白绫挂在横梁上,打了个结,顺便搬了一把小凳子过来。
苏菲脸又白了几分,大眼中有泪水在打转,手微微发起抖来,人不自觉的又后退一步。
何逑却突然起身,那只完好的手一把拉过苏菲后退的身子,拎着她后衣领就将她推上凳子。
“来,不是要寻死吗,上去,把头往里伸啊,快点!”他语气阴狠异常,钳着苏菲的手使尽的推搡。
苏菲站在小凳子上,身子被推搡的摇摇欲坠,犹如破败的枯柳随风摇荡,蓄在眼眶里的泪水再也忍受不住夺眶而出。
“帮她一把。”两个婢女颤抖着手将惊慌要跑的苏菲按进了白绫里,脚上的凳子一踢,苏菲的身子瞬间绷直,双手用力的攀着脖颈上的绳子,张着小嘴,喉咙里发出可怜的呜咽声。
娇媚的小脸被眼泪布满,她脚用力蹬了几下,胸腔里的气越来越少,这一刻她无比清晰的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
可是她还不想死!
她还那么年轻,还没有让害她的人跪在她面前磕头认错,她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她绝望的伸手去够冷笑着看着她的何逑,一截衣袖被她抓在手里,她使尽全身的力气去拽,像是抓住水中最后一块浮木。
何逑看着她渴求的眼神终于是笑了,抽出托盘上的刀一把将那白绫给斩断。
扑通!
苏菲直接摔倒在地上,张着唇大口大口的呼吸,脖颈处被勒出一道深深的红痕,被绕在脖子上的白绫衬着显得极其的刺目。
何逑蹲下身,伸出手一把钳过她的下颚,迫使她面对着他,语气嘲讽道:“不想死?”
苏菲抖着身子,眼泪还在流,喉咙像是被钢刀割过发不出声音,她只能惊慌的连连摇头。
何逑满意的放下她的下颚,伸手替她抹去眼角滚落的泪:“早听话不就好了,死了就是一抔黄土什么都没了。”擦完眼泪就将苏菲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苏菲颤着身子任由他将她扣在怀里,乖顺异常,何逑满意的轻笑,接连几次在叶媚手上的栽的跟头弄出地火气才得到宣泄。
春去冬来。
崖州的冬日又开始下起了漫天的大雪,叶媚缩在被窝里期期艾艾的叹气,这是什么鬼天气,春天还没缓过来,又到了冬天了,天气这么恶劣,怪不得用来流放犯人了。
这地方荒凉,冻死人的地方,估计企鹅都不喜欢吧。
叶媚数着日子等,等到她生辰那日,子时都过了,还是没等来苏宴,她明明那日听表哥说她生辰会赶回来的。
叶媚尽量压住自己的思维,不去想不好的事,可过了两日叶氏也问了起来,显然也是有些担心了。
又隔了两日崖州边军被云照军偷袭,损失惨重,被围困在潜龙谷的事情就在崖州传开了,就连阴山村的村民都是议论纷纷,家里有人去从军的都道是凶多吉少,暗地里抹眼泪。
叶氏听到这个消息险些昏倒过去,却被叶媚一把托住了,苏家大房一片愁云惨雾。
叶氏紧张地拉着叶媚的手不放:“宴儿肯定是出事了,前几日我就心中不安,若不是出事,他早该回家看看的。”
叶媚暗自咬牙:“姨母,我去潜龙谷看看吧,表哥一定会没事的!”
“你,你一个姑娘家那怎么成,若是你有个好歹,你母亲在天之灵也会怪我。”
大房这边愁云惨雾,二房那边却是开开心心的看好戏,他们并不担心苏誉,苏誉眼睛残疾,只是被安排在火头军里面,根本不可能出事。
当天夜里,叶媚就偷拿了苏宴三年前的一套旧衣裳换上,趁着叶氏哭累睡过去的空档准备悄悄的出门。
潜龙谷是崖州前往云照国松原镇的一条裂谷,连绵的阴山中段有一座陡峭的高峰名曰望天峰,这望天峰苍穹顶上枝繁叶茂,远远看去好似连接在一起,但顶部以下直至地面都从中间裂开。
裂谷陡峭狭窄,足足有百米长,蜿蜒穿过山体,实在是适合埋伏击杀的好地方。
之前叶媚和苏宴去松原镇的时候若是走了山道也是要经过此处的,可上次她们去偷粮是从阴山脚下的一座小山翻过去的,恰好就绕过了这望天峰。
前些日子,崖州边军大元帅徐峰接到密报,云照军主帅已经离开军营,前往云照王都,徐峰此人激进,喜功好大。
接到密报后,就命燕靖率三万大军在前面佯装进攻,命褚翊率三千精兵绕过潜龙谷从云照军后方偷袭。
燕大将军和褚翊劝了几次,都被徐峰给骂了回来,军令如山,元帅不撤回命令,手下的大将也只能依照计划行事。
褚将军和苏副将领三千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