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楚森早就发现她在偷看,低声说。
恋恋害羞地把脸埋在枕头上,闷声闷气地说:“闭上了,森森哥哥晚安。”
“晚安。”
楚森关掉卧室的灯,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
屋内洒满柔和的月光,山谷的虫鸣声是最好的催眠曲。
今天这一天,又是开运动会,又是干农活,楚森头挨着枕头几乎就进入久违的深度睡眠。
恍惚中,不知是不是在梦里,听到一声细细弱弱的呢喃。
“哥哥,回家后,你会想我吗?”
他回没回答,自己已经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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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的晚上,是欧洲时间的下午。
南欧人有午休的习惯,王涧琳趁着下午这会儿得空,没让助理安排其他工作,在酒店躺在沙发上,打开孙一超发来的直播视频。
看着手机屏幕里出现儿子清瘦的脸庞,驰骋商界多年的王涧琳脸上难得露出柔和的笑。
对大儿子,她一直是心存愧疚。
小女儿出生时,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全家人的注意力几乎都放到了妹妹身上,见到妹妹后每个人的喜悦之情溢都于言表。
无论是楚家,还是王家,孙儿辈一个女孩都没有,一长串儿臭烘烘的大小子。
所以,当她生下那个软绵绵、白嫩嫩、爱笑乖巧的小团子,妹妹一下子虏获了全家人的心。
王涧琳揉揉太阳穴,妹妹出意外的那天晚上,错确实不在小森身上。
后来,她作为母亲,老公作为父亲在这件事上处理的也不够完善,当时两人情绪都是崩溃的状态。
后续几年,一家人也是接受了专业的心理治疗,才慢慢走出来,恢复正常生活。
而小森,一直拒绝接受任何形式的心理疏导,三年没有踏入家门,没有和丈夫说过一句话,和自己也疏远了许多。
王涧琳拜托孙一超把直播都录下来,她一直默默的关心儿子,儿子不愿意回家,就经常去他租住的公寓和学校看他。
本来想借着断掉小森的经济来源这个机会,可以让儿子回家,结果这小子还挺有骨气,大学学费生活费也不和她开口,被星探发现,就参加了这档节目。
直播进行到楚森要去接一个叫恋恋的小女孩,少年进入一栋民宅。
“嘟嘟嘟”,屏幕里,楚森敲响房门。
王涧琳起身,去吧台拿了一瓶纯净水,手机里的直播继续播放着。
一声软糯糯的童音响起:“请问,是谁呀?”
像透明硬糖一样清脆甜美的嗓音,听得她心头一软。
虽没见到小姑娘长什么样,但是光听声音,就让人打从心眼里喜欢。
拧开瓶盖,王涧琳抿了一口水,走回到沙发前继续观看直播。
谁知,看了几分钟后——
她呼吸越来越急促,浑身像是过电似的。
手中的水瓶应声落地,王涧琳也顾不上捡,就直勾勾地看着屏幕里的小女孩。
这个叫恋恋的小女孩肤色雪白,微微卷曲的栗色长发披在肩头,杏眼水汪汪的,像是会说话一样,小巧的鼻头微微上翘,精致的小下巴尖尖的。
她嘟嘟的嘴唇粉嫩嫩的,笑起来,左边唇角有一枚甜甜的小梨涡,可爱的让人心都化了。
让王涧琳惊讶的是,小女孩和楚森小时候长得太像了!
小森儿时,就经常被人误认成小姑娘。
更巧合的是,恋恋左边脸颊的那枚梨涡,和早逝的妹妹位置一模一样。
做母亲的直觉,让王涧琳一下子破防了,抱着手机,泪水不停使唤的流了出来。
当年的事,王涧琳总觉得有蹊跷。
她手有点抖,稳定了一会情绪,拨通了老公的视频电话。
助理之前发来楚庆宸的行程,这个时间,他应该刚下大夜戏。
电话很快接通。
“小森上的《我的小尾巴》那个节目的直播视频你看了吗?”王涧琳直接切入主题。
“还没呢,我熬了接近4时没睡觉了,刚拿到手机。”楚庆宸满脸疲惫,刚卸了古装戏的头套,“我记得老孙发过来了,提前录好了。”
“你先回房车,赶快看一下,我有事情要和你说。”王涧琳语气很急。
“老婆,老婆你先别着急,等我看看。”楚庆宸轻声安慰她,快步走进房车,连贴身助理也没让跟上来。
王涧琳情绪变得激动起来,直接说:“小森在节目上搭档了一个叫恋恋的小女孩,那个小姑娘和妹妹长得太像了,年龄也一样,连梨涡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我是做母亲的,这些年一直都有第六感,我觉得妹妹没走。”
楚庆宸还在等待视频加载,他安抚妻子的情绪:“老婆,妹妹这件事,当年警署也介入了,最后的调查报告都证明,医院的处理流程是没问题的。
而且,天底下长得像,但是毫无血缘关系的人也是有的,不能因为长得像就觉得是咱们家的孩子啊。
难不成,警署的人还会骗我们不成?
几个月前,我们不是还见到一个小宝宝和妹妹长得很像?
说实话,家里谁不希望那件事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