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笑出来:“哇,世界上竟然真的存在比我还夸张的人。”
“......”尹赫瞬间从脸红到脖子,“别看我别看我,千万别看我。”
“又不是不看你,它就不存在了。”陆朝南随口吐槽,顺便瞥了一眼沈未手上的活:“........”
察觉到这个眼神,沈未压低眉头看向他的方向,凶狠道:“怎么,这位姓陆的先生你又有什么意见吗?”
陆朝南沉默片刻,随即答道:“也不是有意见,就是单纯觉得不太美观。”
沈未:“?”
“好吧。”陈访桐轻声答应尹赫,移开了目光,投向对面的小镇。
江风虽冷,但是有热乎乎的饭菜吃,寒风也变得凉爽起来。
广阔的江域十分安静,一时间就只有水波荡漾的潮声,江上偶尔有水鸟捕食,在水墨画中轻轻画出一抹活色。
难得的平静。
仿佛这只是在一个普通的日子里,坐在江岸边野餐一样。
“......”陈访桐突然蹙起眉头:“有东西。
”
尹赫当即窘迫地转过脸去:“不是吧,我明明已经.....”
“不是你。”她摇头:
“江上......有个人。”
听到这话,大家纷纷警觉地抬起头来——
只见顺着江水,一个类似于人形的东西,正随着水波,越漂越近。
准确的说,不能说[江上有个人],而应该说:[江上漂着个人]。
起初它还在江水的中段,看不出具体的情况。直到它越来越近,近到足以看清那发黑发绿的皮肤,褴褛的衣服,蜷缩的枯瘦手指。
全程大家都没有言语,只是沉默地盯着那个东西晃晃悠悠,沉默地搁浅在了江岸边。
不说话的原因,是因为这个画面太过突然,也太过诡异了。
这是一个丧尸。
一个丧尸的尸体,竟然顺着铜江的江水,像个漂流瓶似的漂过来了。
“漂......漂流尸?”
沈未诧异得半天没合上嘴。
它的尸体已经被水泡得浮肿,身上原本被黑紫色血液覆盖的皮肤已经只剩下可怖的伤口,估计是在漂来的途中被江水冲刷掉了。
看衣着,它和余巧曼的[丈夫]倒是有些相似,估计也是住在景门镇的农民,男性,年龄在三十五到四十岁之间。
尹赫当即放下饭盒,转身跑开:“我......我找个地方吐一下先。”
沈未谨慎地走近两步,又随手捡起一根木棍在它身上戳了戳:“是死透了,对吧?”
“......当然。”
苏梓临用手掩住一部分视野,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一下子看见太多这让人san值狂跌的尸体,“看这稀烂的脑袋,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它的脑壳并不是那种被钝器击打完后凹陷下去的形态,而是直接碎掉了半块脑壳,露出黑紫色的内部组织。
这伤口看起来很是利落,脑部的骨骼是直接崩裂一般豁开的。应该是经过了一次性沉重击打,就留下了这般恐怖的毙命创伤。
尹赫捂着胃,神清气爽地走来:“大家好,我吐完回......”
大概是看了一眼这颗比那天的大西瓜还要惨烈的脑袋,他顿时停住脚步,果断地又折返跑了回去。
“桐,你还记得你那天敲死的几个丧尸,脑袋有变成这样的吗?”沈未回头看向陈访桐。
她摇摇头:“我们用的武器,打不出这么整齐的创口。”
“......枪。”陆朝南突然开口。
“.........”
最为合理的答案,让大家面面相觑。
没错,这个创口跟钝器无关,根本就是近距离被枪轰中以后,爆裂开来的样子。
“可是普通人怎么会有枪?”沈未被这字眼吓得一激灵,“难道景门镇里有猎户?”
“就算是猎户,好像法律上也是不允许配枪的吧?”沈未疑惑道。
“旁边就是景门山。”坐在一边的蔡叔突然开口,“我有个货源渠道的老板就是景门镇倒腾猪肉的,他认识不少当地猎户。景门山本来就是猎区,镇子又在山脚,里面的农民要保护牲畜,还要防止野兽下山害人,有备案的话,是可以保留猎.枪的。”
“大家好,我又回来了。”尹赫虚弱道。
“还往返跑吗?”陆朝南看向他。
“......不、不跑了。”
陈访桐沉默地用指尖轻轻戳戳他的肩头以示安慰。
尹赫别过脸,努力调整着呼吸,好让自己显得没有那么狼狈。
“等等等等。”沈未摆摆手,“也就是说,一个拥有猎.枪的景门镇猎户,利落地将丧尸一枪爆头之
后,把尸体扔进了铜江里,然后尸体就顺着水流,漂到我们这里来了?”
“过于巧合。”陆朝南对于这个结果不置可否,“戏剧性太强,我不是很相信。”
“可能,那个猎户想要的就是这个巧合呢?”苏梓临低声道。
郁黎蹲下身,目光直直看向丧尸那可怖的半颗头颅,神色平静:“你的意思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