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呢?于是教学楼卫生间里从来都是不忍促睹,跟富丽堂皇的大楼外观着实不符!
忽然看见白老师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眉头皱成一团,清华心里一动,挨着她声问道:“你做了手术才没多长时间吧,行不行啊?”
白老师的脸煞白煞白的,压低声音跟清华说:“有半个月了,平时都还好,今天搬砖的话恐怕不行。又不好跟主任请假的,他刚刚才说我们偷懒,我这一请假他就有得说了。再说我做手术的事情别人也不知道。”
清华生气的说:“那怎么行?我去跟你请假,看他怎么说?”
于是跑去找林主任,说道:“林主任,白老师肚子很不舒服,跟您请个假。”
林主任的嘴角撇了一下,说道:“好吧好吧,让她在旁边休息吧,女同志的事儿就是多。”
白老师这才逃过搬砖这一劫。
不过人手多了就是快,不到一个时原来山一样的砖块就被转移到了那边的工地里,大家伙儿都是气喘吁吁的,清华的骨头像散了架一般。
好容易完成任务,清华和几个同事急着回宿舍喝水,忽然林主任追上来叫她:“陈老师,你先别急着走,到我办公室里来一下,有事跟你商量。”
清华只好“哦”了一声,跟他去学部办公室。
到了主任办公室,主任自己倒了一杯水,又指指饮水机,说:“饮水机里有纸杯,陈老师你自己倒点水喝吧。”说着咕咚咕咚地灌下一杯水。
清华也渴极了,于是去拿了杯子,站在饮水机旁牛饮一通才坐到沙发上听主任指示。
主任也下杯子,坐着喘息了一回,才跟清华说话。
“陈老师,今天找你来是说法律教研室工作计划的事儿。上次你写的那个方案我看了,写得还是很不错的,看得出来用了心,我提出来几点意见供你参考。第一点呐,还是那个话,我们要善于归纳蒋校长的意思,他是很重视学生的感受的,在几个不同的场合都说过同样的话,说学生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们要尊重学生的意见,想学生之所想,急学生之所急,要善于跟他们打成一片,了解他们的思想,掌握他们的行踪,知己知彼才能把学生教好嘛。学生都是天性好动的,思维也活跃,我们作为老师,要充分尊重学生的这一天性,善加引导利用,而不是进行打压。我们不能让学生把大好青春都浪费在课堂上了,外面的世界大得很嘛,广阔天地大有可为啊。虽然学生还没有真正走入社会,我们现在就要给他们创造走入社会的条件,让他们提前接触社会,所谓应用型大学,学生一学出来那就要能用,不能学了4年出来还得人家公司企业里重新培训,这样大学不就白上了嘛!”
听到这里,清华忍不住插嘴到:“嗯,这些我知道,您的意思是加大实践课的教学力度?现在理论课和实践课差不多是1:1的比例,实践课的比例已经很高了!”
林主任看了她一眼,又说道:“你看你听我说嘛,蒋校长说的是所有的学科,具体到我们的学科里,我的意思是,法律这块儿,我们又不是法律专业的,又不培养法官律师,让学生知道点法律常识就行啦,上理论课干啥?蒋校长说了,就用案例教学。我们可以找学生搞角色扮演嘛,有的演原告,有的演被告,有的演律师,这多好,学生也喜欢,形式又新颖,这不一下就改革出成果来啦?这样蒋校长肯定喜欢,我再安排学校新闻社的人拍点照,写篇文章,这不就火了么?”
清华说:“您的意思是理论课全部砍掉?”
主任:“对,我就这个意思,蒋校长也是这个意思。”
清华当然不同意这么干,学生没有一点点法律基础,演模拟法庭是演不出来的,到时候实践课还得变成理论课。老师是一样的辛苦,但实践课的课酬只有理论课的一半,这也是为什么老师们坚决不同意教学改革的根本原因。清华算了一下,这样自己的课时费就被砍掉了一半,原本能拿4000多块的,现在只有000多了。
于是清华决定不再虚与委蛇,直接了当地说:“主任,您说这个意思我明白,我这么说吧,您是我们部门的领导,对上呢,你要对蒋校长负责,对下呢,你也要对我们负责。学校要教学改革,我们就配合教学改革,怎么改我们也都听学校的,但是改来改去要是把我们老师的利益都伤害了,那就不能怪我们不配合。上边的理念再好,最终总要靠一线老师们去实施,老师们不配合,这改革总是个虚的。希望学校也能考虑老师们的利益,毕竟生活不容易,大家又不是不用吃饭的神仙,拖家带口的,也请领导理解。”
林主任哎哟哎哟地叫唤了几声,又说:“你看你看陈老师,你说到关键问题了,我也知道老师们不容易,但是改革的精神已经下来了,这改革是一定要进行的,你或者我,都无法改变。所以,我们能怎么办呢?只能按照蒋校长的意思实施啊!”
清华知道林主任没有说假,也知道这件事已成定局,自己没有办法左右,心想这个地方已经没有必要再留恋,就这样决定吧,先找到韩颖,把辞职表填了再说。
于是清华便跟林主任说道:“行了主任,您的意思我很明白了,我回去再想想看怎么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