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说:“我开什么盘子啊?我是觉得这哥们儿有意思,我想认识他。”
黄建功说:“这简单,过几天我就约他。”又说:“你出来这几个月了,成长速度可是飞快啊!”
清华白了他一眼,说:“现在的生活比原来真是刺激太多了,这些鬼事,像什么勾心斗角啦,打人啦,拖欠工资啦,传销啦,坐牢啦,我在学校里一辈子也听不到的。你知道上次我跟姓高的打电话他怎么说么?”
黄建功拉下脸说:“怎么?他敢恐吓你么?”
清华笑着说:“恐吓倒不至于,他说我吃里扒外,拿着他的钱去跟吴主任做事,又说我工作没有交接好,所以工资不能把给我。现在想想,还是学校里的老师单纯些,他们有的说也要出来看看,我倒觉得呀,他们都是些温室里的花朵,出来也是被人摧残的份儿,还是算了吧。光是在外边被人呼来喝去,我估摸着都受不了,就这个,就得好长时间来心理调适。毕竟在学校里,好歹别人都尊称你一声老师,领导也好,学生也好,再怎么样,也是对你客客气气的。这些事情,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也想不出来。”
黄建功看着她说:“这对你来说,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顿了一会儿,清华又随口说起来:“自从吴主任被打了之后,我们一直也没联系他的,你说用不用去看看他?”
黄建功便说:“哼,你倒是好心,不过我提醒你,这吴主任前前后后在里到底扮演什么角色,我们是不清楚的,或者他被打了是活该呢!瞧着吧,他也不见得就是个好人,你不要看他被打了,就替他鸣不平,谁知道他干了什么事儿呢!”
清华故意浑身一哆嗦,咧着嘴说:“哎呀哎呀,太复杂了,听不懂听不懂。”
黄建功便着摸她的头,问:“现在经历过这些事情,想回学校了吧?”
清华握着他的手说:“好马不吃回头草,开弓没有回头箭,出都出来了,还回去做什么?虽说平淡的日子好,我也不稀罕。”
黄建功笑着说:“随你吧,以后会遇到更刺激的事情,可别吓到了。”
清华便歪着头:“还有更刺激的?这些已经够刺激了吧。”
黄建功又笑:“这算个什么呀?只能说是点儿毛毛雨罢了,真正的狂风暴雨你还没见呢,以后慢慢见识吧!我倒是后悔叫你出来,你在学校里多好。”
清华就说:“不出来?不出来就遇不到你了,这样你也愿意?”
黄建功两手揉着她的耳朵,说:“那我当然不愿意了,宁可叫你经历这些鬼事,也非要你出来不可。”
清华便抓起他的手,问:“哥哥,你是不是准备做这个什么卡碧薇?”
黄建功眯起眼睛,说:“那要见了邹总,聊过了再做决定,宁可再等几个月看看,也不能冒冒失失就加入,不然损失钱财还是事,伤了人脉就完蛋了。”
清华点头,片刻又说:“云这身体怎么办呢?”
黄建功便皱眉:“怎么办?她要肯听人劝才行啊,我只希望她不要跟她妈妈一样。”
清华便说:“慢慢来吧。”
黄建功便点了头,右手楼了清华,一边抚摸她的头发。
第二天早上两个人又出去,到晚上才回来的,进到屋里已经9点多钟,两人都是累得要死,瘫在沙发上一动也不能动的。
黄云在屋里听见他们回来,就推开门出来向黄建功道:“爸爸,我今天的药还没有拿回来的,你现在开车去华科帮我把药取回来吧,我晚上要喝。”
清华便说:“今天都这时候了,明天再去拿吧。”
黄云看了她一眼,说道:“我今天晚上就要喝的。爸爸你快去吧,再等会儿人家都关门了。”
黄建功抓起钥匙,一言不发地就要起身,清华心里觉得实在不至于,就叫住他,说:“中药嘛,一次不喝没什么关系的,今天很累了,明天再拿好了。”
黄云便看向黄建功,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爸爸,我晚上一定要喝药,否则我觉都不能睡的。”说完,一回身就进了她房间,把门砰地一关。
黄建功揉了揉额头,拉着清华说:“你坐着歇一会儿,我开车去拿。”
清华便说:“我跟你一起去,都这时候了,你一个人开车我不放心。”
黄建功握着她的手紧了一下,眼睛便有些红红地起来,沉默不语地拉着清华往外走。
清华便忿忿不平起来:“你这是什么女儿?人家的女儿都是棉袄,你这女儿是白眼狼吧?怎么冷血自私到这地步?我看是你把她宠坏了,什么事都依着她,从来也没说过半个不字儿,怪不得这么嚣张跋扈。这么晚了,也不管父亲累死累活,就算你要他帮你去拿药,至少得陪着一起吧?不知道晚上开车很危险么?还那么理所当然的,跟吩咐奴才一样,话一说完扭头就走,根本不给别人说话的余地。你这是什么女儿啊?以后我女儿要是这样,不如一开始就掐死她。不过养不教父之过,总是你不会教孩子,搞得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就她这性格,怪不得平日里连个朋友也没有的,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不变态才怪咧?哎,我跟你说话呢,你别以为闷不吭声我就能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