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屋子里,谁知汪雪针早做了万全之策,等黄建功把字一签,便立刻雷霆万钧地把房子过户在自个儿名下,紧接着便把他赶了出去,对外反称是黄建功抛妻弃子,对两个伢不管不顾。黄建功这一腔怨愤哪里说得清楚?
随后汪雪针又找了个男人,你道是个什么好的?原来汪雪针一直嫌弃黄建功过于文弱了,不能给她提供保护,这次便要找个有力量的,挑来挑去,相中了一个坐过牢、看着便横蛮无理,名字唤作郑天保的,跟她同进同出。因她有些心计,便不肯跟这郑天保结婚,只叫他吃住在一起,时不时给他出个烟钱。那郑天保是个没出路的,见有个女人供他吃住,模样也不算差的,他哪不愿意?两人便大摇大摆住在黄建功屋里,外人并不知道黄建功婚变的底细,只在背地里指指点点。
那屋子原本是黄建功单位上分的,后来只花了一点钱把它过户下来了,算是单位里一点福利。这房子地段又好,这几年房价翻了十倍不止,早不是当初那点过户费所能估量的,现在莫名其妙归了汪雪针不说,还住着个野男人,汪雪针又带着他在外头招摇。有时碰到别个做好事,小地方转来转去就那点儿大,两人跟黄建功撞在一起,她还要故意在他面前做作,把黄建功气得几要呕出一口血来,因此在老家也呆不长久。
时间长了,黄建功单位领导也听到些风言风语,便提醒他注意影响,黄建功脸上作烧、心内悲愤,眼见仕途无望,加上债主陆陆续续找上门来,都是以前相与的,彼此也拉不下脸来。他便左想右想,要死守着这点工资,这债怕是一辈子也还不上,于是狠了狠心,如同壮士断腕一般,咬牙把单位也舍了,多年亲友也不再来往,只身一人来到武汉,便到如今这样。
雪针便想,若她死了,黄建功是两个伢的亲生爸爸,怕是理所应当要争取两个伢的抚养权,伢在哪儿,这财产也得跟着在哪儿,因此想要防着黄建功抢财产,便不能把两个伢交给他。可是不交给他,两个伢又将如何安置?交给谁可保安全无虞呢?又想着那郑天保是个不怕死的,又没个正经事业,这些年跟自己算是松散的同居关系,虽则自己防得紧,要她死了,只怕他要有什么想法也说不定。不过好在自己这些年坚持原则,没有跟他发生什么法律上的牵连,已经最大可能地把他剔除在外了。但这是个不要命的,也难保他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等过两天叫他过来,自己再慢慢探察这人的心思再做考虑。
至于她的弟妹们,说不了也动了这心,毕竟自个儿手里,不说有万千之富,几百万的资产还是有的,换了谁不动心?不防着也是不行。所以这三方,黄建功一个,郑天保一个,她汪家弟妹一窝儿,她老娘也算在内里,都得想法子叫他们死了这心。
她的财产,只能掌握在她汪雪针自个儿手里,就是她死了,也断不容其他人随意支配,她的意志,非要贯彻始终不可,否则她宁愿把这财产捐了,也断不能便宜了别人。
雪针计议已定,首先便要跟她几个弟妹决裂,至于她老娘汪婆子、前夫黄建功以及男友郑天保,她此时还用得着他们,毕竟她这身子,还需要人服侍的,因此先不对他们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