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周总笑着答应了,自有人去安排,过不多会儿,果然十几个女孩子鱼贯来到这包间里。
清华只找了个角落里坐好,便冷眼瞧着,女孩子们看着年龄都是极小,感觉几个才上初中的,稚嫩的脸上不施粉黛,显得清清淡淡,几个年龄大些的倒画着浓妆,看不出本来面目。清华眼见如此,把身子又往后缩了缩,心内只希望别个不要注意到她才好。
周总便发话:“来吧,都自己挑一挑,找个心仪的好叫她带你。”
底下诸人哄的一声都上前各自拉个女孩子在身边,又各自点了歌,便都乐起来了。只见那陶主任眼睛转来转去,似在找什么的,清华心里咯噔一声,念了几句佛号,阿弥陀佛,千万不要找我,千万别注意到我。
谁知千求万求,那陶主任还是发现了清华,清华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来到她身边坐着,硬着头皮跟他打了招呼,说:“陶主任,您怎么不去唱歌呀?”
那周总也来到这边,向陶主任说:“陶主任,你怎么不找个小姑娘带带你呀?”
那陶主任回答:“你们去乐你们的,不用管我,我要跟陈老师好好聊聊。”
那周总便嘿嘿笑几声,伏在陶主任耳边道:“外头还有个小包间,你跟小陈去那儿玩吧!”
包间里吵,清华倒没听见这句,那周总又跟清华说:“好好跟我们陶主任聊聊,你出书的事儿都在他身上。”
清华只得点头,那陶主任又低下头来跟清华说:“这儿太吵,我们去外边说话。”说着便起身,清华看看这里几个男人,手都伸到女孩子衣服里,只觉不堪入目,便摇了摇头,拿了手包跟着出去。
陶主任带着清华去到外头一个小包房里,清华暗地里跌足,只怪自己大意轻敌,才逃离了那个魔掌,又自投罗网到这里来了,只得小心着坐在离门边不远的位子,好伺机脱身。
那陶主任不知她心里所想,清华只在心中祝祷,希望他是个正人君子,找她出来真是聊书的事儿也说不定。
那陶主任调好音乐,见清华眼睛盯着门口,便笑着问:“你,很紧张?”
清华赶紧矢口否认,说:“没有啊,我不紧张,我紧张什么?”
陶主任趁机坐到清华身边,清华条件反射地往外边一挪,那陶主任也跟着一挪,斜着眼睛看清华,问:“你怕我?”
清华心里小鹿一般跳动,说:“哪有?陶主任又不是老虎,我怕你做什么?”
陶主任又盯着清华,从左看到右,清华刚才喝了酒的,被人这样盯着,只觉得脸作火烧,浑身燥热,心脏突突跳,冷汗出了几遭儿。
她只在这里胡思乱想,哪里知道那姓陶的,果然是个浮浪文人、轻薄败类,清华这副脸色微红、惊慌失措的样子落到男人眼里,便成了致命的魔力,引逗得那男人心里猫抓一般,恨不得就此将她揽在怀里好好疼惜一番的,她倒还在这里做梦。
不过这男人倒有耐心,不似那间房里吃相难看,他只静静地盯着清华看她,从各个角度欣赏她酒后微醺、灿若桃花的脸,和慌张如小鹿又强自镇定的神情。
他就像个猎手,看着他的猎物在他眼前拼了命地奔逃,却毫不在意,他知道,她逃不掉的。
在这样的眼光里,清华早就感知到了危险,她的心突突跳着,忍不住想起黄建功来,便在心里哭着求他赶快过来救救自己。
黄建功此时当然不可能过来,但他此时确也在为清华担心。原来黄建功在老家做了手术之后,只打了几天针,便匆匆办了手续回武汉去,他放心不下清华。谁知清华也不在家里,他连打了几遍电话,那头也没人接听,如今已经九点钟了,还不见人回来,黄建功心里也是惴惴。
却说这陶主任终于忍不住出动了,只见他慢慢地逼向清华,他们之间的距离少了一寸,又少了一寸,他的鼻子里已经能嗅着她身上的温香了。这香味儿像一阵春药,那男人受此一激,更加忍不住了心猿意马,便伸出手指头蹭了蹭清华的脸颊,口中说道:“小陈呐,你真是青春明艳、美丽动人啊!”
清华的心突突狂跳,身子往那边一躲,只说:“陶主任说笑了!”
那男人把嘴巴凑到清华耳边,呼出的气息几要喷到清华脸上,小声说:“你真是桃花脸,杏润腮……”又靠近一点,用湿热的气息低语道:“秋水般的双眸,白花花的…奶!”手便摸到清华腰间。
清华啊地一声尖叫,拿起包包没命地朝他脑袋上砸去,趁他挨这一击、暂时愣了神的,便夺路而逃冲到门外,把门使劲一关。又仔细回忆来时的路,辨认了方向,怕这里有人拦她,又故作镇定,大踏步朝入门那里急速走去。
好在路上没人,那大包间里仍旧乐声鼎沸,看来还没察觉这边的事儿。清华一路畅通,顺利出了这儿来到汽修厂里,又拼命敲着脑袋,回想来时路径,七绕八绕,终于到了外边大道上。
这时已经晚上十点钟了,清华乍脱险境,只觉浑身虚脱了一般,心里委屈得要哭,便蹲在路边稍作歇息。
好容易恢复了点儿精神,清华便拿出手机,只见黄建功打来二十多个未接来电,她的眼泪便一下奔涌而出,口内喃喃地道:“哥哥,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