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陈荣斌也答应了,到晚上江春花又打电话,清华便问:“陈星家没再说什么了吧?”
江春花心有余悸,说:“你跟他说了之后,他就没再说了。”
清华呼出一口气,交代她妈:“他要再来,只说找我,你们总是什么都不知道。”
江春花语带忧愁,说:“这我知道。我倒没什么,他就来我也不怕,只是你爹气着了可怎么好?”
清华便生气道:“那怎么搞?过日子嘛,总有人要给你气受,不讲道理的到处都是,哪个能避免怎的?叫我爹自己要学会调节呀,高血压的都是想不开些人。”
江春花说:“是了。”顿了一会儿,又支支吾吾地问:“你跟那郑君遥怎么样了?你小娘儿问这事儿嘞,我说我不知道。”
清华不耐烦地说:“能怎么样?肯定是没看上呗!”
江春花只好哦了一声,声音里都透着失望,清华只当没听见的,把电话一挂。
晚上跟黄建功说起陈星这事儿,黄建功说:“下次他再打电话,你叫我来接,看我不骂死他的。”
清华翻了个白眼,说:“呵呵,那倒好,你是一口湖北腔,他们一口河南话,一个听不懂一个,你骂你的,他骂他的,反正也听不懂,多和谐呀!”叹了口气,又说:“其实我能理解陈星他爸,他一个农村人,根本没搞清楚这里头关系,陈星不是不知道,只是昧着心把这事儿死往我家身上赖,完全是他自己提不起来,他要稍微有点能力,不至于啃他爹到这地步儿。”
黄建功一笑,清华又问起汪雪针那边情况,黄建功说:“我这边还好,她初步答应跟我复婚,这两天我们想法子把郑天保支开,就悄悄把这事儿办了它。”
清华冷哼一声,黄建功忽然醒悟,连忙跟清华解释,说:“清华,好宝贝儿,好姑娘,我跟她复婚纯粹是为了不叫财产落外人手里,没得其他任何意思,你千万不多心了。”
清华冷冷地说:“我本来就不想结婚,就是跟你在一起,也不想跟你结婚。”
黄建功愣愣地说:“这…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想法儿太超前了,我有点跟不上来。”
清华瞅着他说:“很简单,我跟你,只恋爱,不结婚!”
黄建功变了脸色,说:“那不行,我要跟你结婚。”
清华又翻白眼,说:“你才说你要跟别人复婚的。”
黄建功连忙说:“那是权宜之计,再说汪雪针眼看身上肉都瘦干了,也没几天好活。本来我在家里搞点稀饭,她多少还能吃点儿,现在那郑天保不肯叫我看她,她连这点子吃食也没了,不知道几可怜嘞!”
清华也不想吭声了,由着他去闹,心说,就现在这情况,只怕你这婚还没复,那郑天保就下手了,你先别高兴得太早。
果然叫清华说中,那郑天保不知怎的瞧出来雪针防着他,他便生了大气,又说了几句狠话吓雪针,说:“你指望跟黄建功复婚,就能把我撇一边儿?我告诉你,你这是做梦!你这些年都跟我一起,死了也是我屋里人,你一咽气儿,我就带你到我老坟里埋了,叫他们连你个尸首也摸不着,你还想埋到他老家里去?想都别想!再敢弄鬼,我先勒死了你。”
那雪针打着颤儿说:“好,既然总是要死,不如我自己找根绳子吊颈去,也不劳你动手。”
那郑天保以为早吓住了雪针,没成想这女人死到临头,却生出了不屈之意,他倒不敢动手。虽说他一个男人,结果了这病秧子也容易,只是这女人看看要死,又何必为了她再蹲一回大牢?所以郑天保往常说弄死她不过骇她而已,这原是头脑简单个蠢人,如今看看吓唬没用,便黔驴技穷没了办法,只好再发两句狠,趔着脚儿就出去找乐子去了。
雪针自出了一身冷汗,那身子直打哆嗦儿。看看姓郑的出去,赶紧打电话给黄建功,说:“那姓郑的狠嘞,只怕我死了他要抢尸的。”
黄建功安慰她说:“不怕,那人不过色厉内荏,光天化日的,他不敢胡来。”
雪针沉吟了一会儿,说:“我想了又想,复婚这事儿,恐怕不行。”
黄建功早知没成定局之前这事儿总要反复,便压着火气说:“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又改了主意?”
雪针恨恨地说:“我不想把我财产都便宜了你,和你新找那女人。我开始没想到这层的,忽然想起来,我要跟你复了婚,我又没多少日子了,等我一死,你再跟那小妖精结婚,是一点不耽搁呀,你这算盘打得好,我不能遂了你心意。”
黄建功急道:“你这哪儿跟哪儿啊!”
雪针说:“哼,我这财产是要留给小雨的,不能便宜了你们。”
黄建功道:“我就是重新组个家庭,对小雨也只有好处,他也有人照顾,有什么不好?”
雪针尖着嗓子说:“说得好听,一个当后妈的,哪里真心会对伢好?说到底谁生的孩子谁疼。你家几个嫂子都是一张好口,说得我都要信了,亏得我想起来,否则就上了你这大当了。”
黄建功知道再多说也是枉然,一番心思都落了空,但也早有准备的,也没有太过意外。
那雪针在那里左想右想,忽地又有了主意!你道是什么?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