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
清华心里又是一堵,眼睛忍不住发热,被她硬生生压了下去,半天方说:“你说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这身体吧,自己思想上放轻松,血糖也不用天天测,人家只是叫你随时掌握个情况,不是叫你测着玩儿的,我还不知道你?你肯定拿着这个当玩意儿玩呢,一看低了你高兴,看见高个一星半点就大呼小叫。这血糖吧,好多因素能影响它的,像饭前饭后啊,喝没喝水啊,运动没有啊,都有可能,你也不要拿个鸡毛当令箭,大惊小怪的吓死个人,我看不要这东西,说不了对你好些。还有那什么血压仪,我看你就是成天没事儿干,一会儿测一下,一会儿测一下,指不定你还拿出去给别个测着显摆吧?”说着逼视陈丰亭。
陈丰亭老脸一红,口里嗫喏着说:“哪有?哪有?不过是他们知道我有这东西,跑到咱家里要我给他测一个,我不能睁着眼说不给他测吧!”
清华剜了他一眼,摇头撇嘴的不想再跟他扯,陈丰亭也不敢再说,老老实实闭了嘴,清华又说:“你这病吧,总之要心境平和,少跟人怄气,自己学会排解,不要想东想西,心里轻松了,自然病就好了。我妈嘛,你也少招她,我妈照顾你辛苦,也没享到什么福,就是嘴头子利索些,你要多体谅她,多让着她。”
陈丰亭大呼冤枉,说:“我还不让着她呀?她在咱家跟慈禧太后一样说一不二,我什么时候敢说个不字儿?”
清华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陈丰亭也跟着笑,父女两个又说一会儿。
没过多会儿江春花也回来了,看见清华只拿眼睛瞪她,清华只作没瞧见的,江春花也没了办法,三个做了中饭吃了,各自小睡了一会儿,又摸摸处处的搞一些其他事儿,眼看天色暗了下来,清华便独个出去走走。
因着她平日里在家时间有限,村里新添了面孔她也不大认得,看见人了只点头打招呼就完了,也不算失礼。这会儿走着走着便到了村口的老公路上,这里原来是条水泥的大道,只因后来又修了条省道,车子都往那条路上去了,这里便渐渐寥落。清华顺着这条路慢慢往前踱着步,这会儿已经是六月份了,道路两旁的杨树早已郁郁葱葱,清华眯着眼儿,猛然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又恍惚想起,就是在这条路上,她妹妹小小的身子追着她,哭得撕心断肠地不要她走。
一想起来,清华忍不住又触动了情肠,便觉眼睛里热热的,连忙抬起脸,深吸了几口气,把那点儿泪意尽数逼了回去,谁想一愣神的,就见前边儿一户人家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