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他如今都能记得一清二楚。
“对!”纪灵岩也笑了起来,“我还记得那是一个端午节,我刚准备开车回江南,路上就接到了秘书长的电话,说您要见我,然后我就过来了,一直到现在!”纪灵岩很少会在曲费清面前耍心眼,他很坦诚,这也是曲费清很喜欢这一任秘书的重要原因。
“西山区空了一个副区长的位置,以你的资历和能力,去西山那边跟老苗搭班子肯定没问题。老苗又是自己人,我原先的想法就是想让你先下去锻炼锻炼,没想到你瞅上那个外派挂职的机会的。我很欣慰,跟着我这个老板几年,别的没学到,眼光倒是练得很准!”曲费清笑了起来,“当个闲职的副区长,不如去那边挂职当个县长,一来多积攒些基层经验,另外从无到有也更容易出成绩。”
纪灵岩真诚笑道:“老板,其实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是想跟着您一起去蜀中。”
曲费清微微叹息道:“去蜀中,以后有大把的机会,可惜啊可惜……”曲费清看了纪灵岩一眼,没有接着往下说。
纪灵岩哪能不明白曲费清的意思,连忙道:“其实云道局长已经试着帮您争取过了,而且知道您要去蜀中,想通过秦老提前跟伯南书记那边打声招呼,不过却被老人家给驳了回来,大意是时机不对。”
曲费清先是眼前一亮,随后微微有些失望,再然后便是一脸欣然:“倒是有劳云道了,既然秦老有主张,那还是按老人家的意思来吧!”曲费清此时心中很欣慰,至少自己看中的李云道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势利,而是在自己都不清楚的前提下,就打算帮自己铺路打前站,这说明自己挑选的这个德才兼备的年轻人的确是知恩图报之人,“唉,只可惜时间太仓促了,否则再给我一年时间,很多事情就会不一样了!”曲费清还是忍不住感慨,自己为西湖规划的蓝图才草草起笔便要收官,即便心中有一千万个不甘,但还是不得不收拾包袱预备西行。
纪灵岩几次欲言又止,曲费清笑着道:“跟我你还有什么好藏的?有话就说!”
纪灵岩组织了一下语言道:“老板,云道头上的代理两个字,顶着有大半年了吧。”
曲费清自然明白纪灵岩的意思,叹气道:“严东阁不会同意的,加上现在这个形势,就算勉强上了常委会,也会闹笑话,不如搁一搁。”
纪灵岩心中也叹气,如果碰上一个性子霸道些的领导,反正自己要走人,不如送你个顺水人情,现在上常委会,曲费清只要拿出足够的诚意和利益,严东阁不会不乐意促成这笔交易,毕竟,曲费清现在还是西湖市的一把手。政治,原本就是平衡和利益的对等,既然曲费清在走之前不愿意再去跟严东阁正面交锋,纪灵岩也只好为李云道的前途微微惋惜。不过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实权正处级,再迈一步就是副厅,现在就是拿掉代理两个字,李云道的行政级别也要相应的时间积累。纪灵岩不担心李云道的仕途就此终结,如果像李云道这样的家伙也不能在官场上如鱼得水,那么他自己就别想在官场上混了。
“老板,蜀中是西部大省,您从浙北调去蜀中,我相信一定能给那边的同仁们带来全新的气象!”纪灵岩由衷地说道,他知道曲费清是学术派,对搞经济很在行,这一点在如今gdp位置全国前十的西湖并不能凸显,但是如果到了西部城市,碰上一个愿意给他白纸画画的好主官,老板的优势定然能发挥得淋漓尽致,所以他说的虽然像恭维,但也的确是事实。
“蜀中也是西部的经济大省,伯南书记入主蜀中后,gdp涨幅蹭蹭往上窜,我去也不过就是锦上添花罢了!”曲费清对秦伯南在蜀中的施政方略还是很佩服的,“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接下来咱们就要看看,我曲费清在这青天上能不能留下些什么。”
曲费清能在蜀中留下什么,李云道此时已经不关心了,他现在只关心阮钰能不能顺利生产。明天就是疯妞儿的预产期,今天一早已经住进了医院待产,这会儿就算塌下来,也阻止不了李云道守在自己的女人身边,等着见女儿的第一面,错过了胎教,说什么也不能再错过这一次了。
西湖最好的医院,最棒的产科大夫,最好的月婶 ,对于阮钰来说,都比不过身边这个匆匆赶来的男人。原本没有一丁点动静的疯妞儿在李云道露面后便开始剧烈收缩,经验丰富的产科大夫当机立断地将人送进了产房,李云道也换了身手术服进去陪着。
疼痛地间隙,阮钰抓着李云道的手说,万一待会我死了,你要好好照顾女儿。
李云道与她十指交叉道,你要是死了,我就找天下人给你陪葬,所以为了我们美好的世界,你还是要活着。
被疼痛折磨得流泪的女人破涕为笑,下一个瞬间,李云道听到医生们说,出来了。
生命从美好的哭声开始,李云道从护士们手中接过抱在毯子里的小公主,实在太小,皮肤太皱,小脸蛋上尽是皱褶,以至于李云道根本看不出手中这个跟自己不像、跟疯妞儿也不像的小生物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姑娘,无奈地抱到疯妞儿面前时,精疲力尽的疯妞却说,像你!
哪怕像不出是不是自己的姑娘,李云道仍舍不得松手将孩子还给护士,直到护士说称完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