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极重,傅阅顿时就垮下了脸,可他是奴,纵然心中不满,也只能道:“三小姐言重了!”
“我不跟你废话,让开!”傅容慧说着就要绕过傅阅,往书房里去。
傅行健早已吩咐不见任何人,傅阅哪里敢让傅容慧进去,再加上白氏虽然出了事,可傅行健并未说要休妻,白氏的女儿傅容芩仍然是傅家大小姐,傅阅心中有气,却不敢轻易得罪傅容慧,想着人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原则,忙上前阻拦:“三小姐,侯爷今日很忙,已吩咐谁也不见,三小姐最好不要去打扰侯爷,不如等侯爷气消了些,再……”
可傅容慧不买账,她看不出傅阅的好意,只当傅阅落井下石,见白氏落难后也不把自己放在心上了,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不等傅阅说完,竟扬手给了傅阅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把在场所有人都打愣了。
傅阅怎么说也是傅家管家,掌管傅家全部的奴仆,更是傅行健的心腹,傅容慧此举分明是不给傅阅面子,当着下人的面狠狠的羞辱了他一番。
傅阅捂住自己的脸颊,垂下的眼眸里闪过几道晦暗不明的光彩,片刻后,他放下手,悠然退到了一边。
傅容慧冷笑一声,不过一个下人而已,也敢给自己脸色看,不给点教训,谁都不当她是傅家小姐了!她只当傅阅是惧怕了自己,看也不看他一眼,带着人大摇大摆的进了书房。
外面的动静傅行健早就听到了,他的眉头拧得紧紧的,强忍着胸口的那一点怒气,等看清进来的人是傅容慧时,他的语气一下子跌到了最冷:“你来做什么?”
“爹!”傅容慧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将早已浸泡过姜水的手绢在自己的眼角上擦了擦,顿时就泪如泉涌,傅容慧噗通一声跪倒在书房的地板上,哭着说:“爹,容慧一早起来,就听说娘惹恼了爹,被爹你赶到了偏院去了。爹,娘再有万般不好,也陪伴了爹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爹饶了她吧!”
“是你娘让你来的?”傅行健一听是为白氏求情,脸色更难看了。
傅容慧忙道:“不是,是女儿自己的意思。女儿不忍看娘以泪洗面,这才过来恳求爹爹。爹,娘已经知道错了,求爹给娘一次机会吧!如果爹一定要罚,爹,你罚女儿吧!娘年纪大了,受不得那些苦,求爹网开一面!”
她一边哭着情深意切的求情,一边暗暗偷窥傅行健的脸色。
那次爹娘吵架,她也是这般哭诉的,哭得傅行健的心都软了,最终便答应了她。
“嘿嘿,嘿嘿……”哪知傅行健听了她的话,竟连连冷笑了两声,看着她的目光格外冰冷:“你娘受不得这些苦?我倒是看出来了,她受不得一点苦,才变着法子给自己找好处!”
“爹!”傅容慧见他毫不动摇,张了张嘴,就要继续劝说:“娘跟了爹快二十年了,娘是怎样的人爹还不了解吗?爹不能听信小人谗言,就抛弃了自己的发妻,若是传出去,别人也会议论爹的!”
傅行健听到这里,再也压制不住翻腾的怒火,他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傅容慧说道:“轮不到你来教训为父!你既然这么信任你娘,那就去陪着她好了!即刻就去!傅阅——”
傅阅一直守在门口,听到召唤便上前来等候吩咐。
傅行健不耐烦的指着傅容慧,冷声说:“三小姐孝心可嘉,你送她去跟白氏同住一屋,让她好好尽尽孝道!”
傅容慧整个人都懵了,此时才反应过来,傅行健这是要把她也迁到偏院去。偏院是什么地方?冷清凄凉,连个使唤的丫头都没有,真去了那里,可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大惊失色,忙挣脱傅阅的手,哀声求道:“爹,你不能这么对女儿啊!爹,女儿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