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儿能顺利登基则可,如果不能,务必要用上它。”
傅容月郑重的接过圣旨,双手捧着,听到这样的话,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她心中伤感,知道这一次去西北,恐怕将来再回来时,与寿帝已经阴阳两隔,眼中不禁转出了水雾来。
跟寿帝相处的时机不多,可寿帝总是那么温和的对待自己,为自己谋划,她心中是非常感激的。
只是,真的没有办法帮寿帝多活几年了吗?
寿帝拍了拍她的后背,什么都没说,让她先出去了,留下了梅向荣单独说话。
傅容月在门口等了很久,梅向荣才从内殿出来,父女两人一路沉默,到了马车上,才终于开了口。
梅向荣满目愁容,低声说:“你知道陛下刚刚跟我说什么吗?”
“不知道。”寿帝看起来温和,心思却十分深沉,傅容月往往拿不准这人是想说什么,做什么。
梅向荣叹气:“我给陛下诊了脉,他最多还有一年好活了。那毒发作起来果真是厉害,上次诊脉,还觉得陛下最少能撑两年,这才多久……”
“真的就一点办法都没了?”傅容月不免心伤。
梅向荣摇摇头,说:“惠妃都没办法,我更没办法。”
两人就又陷入了无边的沉默。
此时,年宴上的人都散了个精光,皇宫门口一派寂静,路两边的百姓们倒还是一贯的欢声笑语,小孩子们来来往往的笑闹,倒也十分愉快。这会儿家家户户闭门守岁,远远的听着小闹声,不禁有些让人恍惚。
又是一年春。
傅容月捏紧了自己的衣带,神色也跟着迷茫起来,来京城里一眨眼就大半年了,如果今年苏绾还在,不知是怎样的光景?
梅向荣也是心事重重,颇为沉默。到了府门口,父女两人道别,都各自陷入了自己的心绪。
傅容月到了腾香阁,丫头们都还没睡觉,她一进门,绿萝便送上了一盘子她平日里爱吃的,说道:“小姐在宫里一向吃不饱,快吃点东西压压肚子吧?”
“程姨和容敏睡了吗?”傅容月一边吃着点心,一边问。
傅行健的事情出了以后,忠肃侯府今日是注定过不好了,这一刻府门前重兵把守,来来往往的人谁看不见?如果被程氏和傅容敏瞧见,不知又要生出多少幺蛾子。别的不说,傅容敏对自己的父亲是十分崇拜的,如果她知道,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傅行健,听不到他的一句话,不知会作何感想?
“还没呢。”绿萝说:“夫人和四小姐都在院中守岁,看样子,要睡下还得一会儿。”
“我去看看。”傅容月放下碗,语气有点凝噎。
绿萝张嘴想劝,最后只得给她将披风抱了过来。
刚收拾整齐,傅容月忽然泄气一般的坐了下来:“算了,不去了。”去了,又能说什么呢?
难道要她告诉程姨和傅容敏,傅行健有今天这个结果,都是自己的功劳?
绿萝爷收到了来自宫里的风声,见傅容月自己想明白了,心头总素舒了口气。她笑着转移了话题:“小姐,今年的年礼都还没有发呢,现在拿过来?”
“好,”傅容月笑了:“让丫头们都进来吧。”
绿萝笑眯眯的出去了,不多时,两个管事的带着丫头们,都到主院来叩拜。绿萝细心,早就准备好了红包,挨个发了下去,顿时,屋子里一片喜气洋洋。傅容月趁机将自己要去西北的事情说了,末了问道:“此去西北路途遥远,你们要跟着我的,我很高兴。如果不愿意跟着我,我也绝不勉强。”
这话让大家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王婆先打破了沉默:“小姐,你去西北能带着我们吗?我们这些人,除了几个年轻姑娘,那可都是拖家带口的呀!”